是眼神,對,眼神,很凌亂,很驚愕,讓人莫名的感到心底發(fā)寒恐懼……
他說他做噩夢了。
景傾歌身子一陣微微顫動,一直拉著他的小手不由自主的更加攥緊。
和昨晚一樣,他的身體就是這樣的體溫,很涼,很冷,好像從骨子里散發(fā)出來的一股寒意,抗拒著所有深愛的人,好像生命里就只剩下了他自己,怎么都溫暖不了,就要這樣一直冷卻下去,包括那顆溫柔的心。
……
季亦諾輕輕抱了抱景傾歌的肩膀,安慰道,
“沒事的,既然蕭叔叔知道承哥哥是什么情況,應該就不會有太大問題,別擔心。”
大家也都默契一致的點了點頭,在他們心里,都沒有蕭叔叔拿不下來的,死人都能給你救活了!醫(yī)神可是萬能的!
景傾歌微怔,木然的點了點下巴,似乎要被他們給說服,可是,真的沒太大問題嗎?
為什么她的心口就好像被一張網給網起來了,不斷的拉緊,扯拽,一陣陣緊蹙,鈍鈍的撕疼洶涌而來,好像有什么要破碎了……
季亦諾暫時還沒給A市的季三少和艾淺淺打電話,想著先等蕭叔叔過來知道具體是什么情況了,再告訴爹地媽咪也不遲,從倫敦飛羅馬也只需要兩個小時候。
大家都從實驗室安靜的出去了,只留下景傾歌在這里陪著,已經深夜一點多了,但是誰都沒有困意,全都在客廳里等著。
……
實驗室里。
景傾歌靠在實驗臺旁坐下,伸手輕輕的覆上他的臉,臉上還保持著暈厥過去時的表情,劍一般的眉毛深深的擰緊,眉宇間還籠著很強烈的殺氣,齜咧著嘴角,看上去很殘忍。
即便平日里他發(fā)脾氣飆怒,也從來都不是這個樣子的。
“季亦承,是不是很痛……”景傾歌喑啞呢喃,有些昏黃的燈光下,她脖頸間青紫的掐痕映襯著那慘白的小臉,更加讓人覺得難過了。
倏地,景傾歌肩膀微震,腦袋里一陣驟痛掀過來,一下子手臂我發(fā)抖,握著他的大手甚至都有些握不住。
不知道是不是她去檢查醫(yī)生開的藥有作用,頭疼得并沒有之前那么劇烈了,但卻仍然不好受,就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同時啃噬一樣。
那感覺,仿佛眼睜睜看著自己胸口的心臟被一片一片的扯碎,不慘烈,卻莫名的壓抑,窒息,就這么一點一點的承受著折磨。
……
景傾歌下意識晃了晃腦袋,眼前有一瞬間的眩暈空白,又緊緊的閉了閉眼睛,視線才又重新聚焦,腦袋里的絞痛也褪去了。
這一次似乎持續(xù)的時間又稍微長了一些。
燈光下,她原本就蒼白泛青的小臉越發(fā)慘淡了,幾乎沒了血色,眸眼一陣微閃,攥緊著小手微微喘氣,慢慢的緩了過來。
“季亦承,不要嚇我,我們明天還要回家的……”突然,過分死寂的空氣里,一陣輕聲微啜。
外面的客廳里,氣氛同樣僵凝。
大家坐在沙發(fā)上,想到剛剛季亦承發(fā)狂的樣子,都有些心悸。
三個小時之后,城堡外響起剎車聲,所有人眸色一亮,全都飛跑出去,玄非飆得最快。
蕭叔叔來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