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傾歌一愣,應(yīng)聲轉(zhuǎn)眸,看見已經(jīng)從房門口走進(jìn)來的男人,顯然是運動過后洗過澡了。
一襲銀黑色西裝,梳得一絲不茍的墨色碎發(fā),袖扣上鑲嵌的那顆金色寶石甚至都媲美不了男人那一雙金色眼眸,冰冷的直射過來。
……
“聽說你一醒來就急著要見我?”時暝走過來,帶笑的語氣故意說得曖昧。
景傾歌臉色難看,明明還沒吃早餐,怎么覺得胃里翻江倒海。
“季亦承呢?!”她是著急問他季亦承的情況。
時暝一眼就瞥見了景傾歌手腕上包著的白紗布,也僅僅是一眼掠過,眸子里笑意更冷,
“果然真的很著急。”
景傾歌聽出他語氣里的嘲諷,心口更涌上一陣墜墜的不安,一窩一窩的。
“季亦承真的找去愛爾蘭海上了嗎?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?這里是哪里,你又把我?guī)У绞裁吹胤絹砹耍拷裉鞄滋柫耍磕恪愕降紫敫墒裁矗俊?/p>
她瞳眸一陣驟縮,吶吶的問了一連串問題。
時暝笑,鼻子里輕嗤一聲,“景傾歌,我會為什么要回答你的問題?”
……
景傾歌喉嚨噎了下,旋即,也緩緩地笑了,有些褪紅的唇角揚起來,甚至比他還要冷謔,甚至還有一絲憐憫和同情。
“你做這么多,不就是為了讓我痛苦,讓季亦承痛苦,你若不告訴我,又怎么能折磨到我呢?”她明眸湛然,一字一字說得清晰,
時暝驟然喉嚨一窒,看著女孩愈發(fā)晶亮的眸光,好像自己最罪惡的靈魂都被扒皮赤裸裸的踩在她的腳底,被唾棄,被諷刺……
一下子,男人完美的五官都染上了一層暗黑之氣,如地獄里最恐怖的閻羅,一步上前,俯身,一把掐住景傾歌細(xì)白的脖頸,金眸冷鷙至極,“景傾歌,你膽子真的很大!”
景傾歌輕笑一聲,“沒錯兒,季亦承也這么說,畢竟敢和這世界上最妖孽的男人相愛到結(jié)婚,膽子要是不大一點兒,怎么能拿得下呢?”
說著,她還很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。
被掐緊的脖子上,只覺得一陣越發(fā)加劇的收力,幾乎快要把她的下顎骨都給捏碎了。
……
景傾歌卻死死咬牙,慘白的臉色瞬間因為窒息而變得漲紅,甚至眼睛里都開始不停的充血,瀅瀅亂閃,絲毫不肯向他低頭半步。
當(dāng)真是倔強(qiáng)得讓人……嫉妒啊!
時暝半瞇的眼瞼凈是威逼。
景傾歌在想,死就死了,就這么被掐死總比被他用什么變態(tài)的方法折磨死好得多,最可惜的是她還想再見一面季亦承,很想再見他一面,季亦承,我有一點點累了,陌生的恐懼,心理上的折磨,真的很難熬。
季亦承,我好像沒有我自己想象中那么堅強(qiáng),要是我撐不下去了,怎么辦……
血紅的眸子里,瀅光蕩漾起一片漣漪,因為無法呼吸而變得愈發(fā)濃郁,死死攥著床單的小手也流失著力量。
旁邊兩個女仆都驚恐萬分的齊齊跪在了地上,大氣都不敢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