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一晴不懂他要的是什么。
他深邃的眼眸緊盯著她,半晌,他說:“何必猜測,你猜不到的。”
“是啊,我都不清楚在你眼里,我的價值是什么。”顏一晴說,“繼母逼我來,我不得不來,我也不敢貿(mào)然說,我是你薄以澤的太太。”
說著說著,她忽然有些委屈:“我只能化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,攪和了這場相親,就算過去了。沒想到,還被你抓了現(xiàn)行。”
薄以澤走到她面前,輕捏住她的下巴:“哭了?”
“沒有。”
他手上微微用了力:“抬起頭來。”
“不抬,沒化妝,很丑。”
薄以澤徑直勾起了她,強(qiáng)迫她和自己對視:“是誰昨天在民政局門口,做賊心虛的跑了?嗯?”
“我,我那時候不跑,不就是傻么。”
“你是第一個敢捏我的臉的女人。”
顏一晴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小脾氣:“我還是你第一任妻子呢。”
“知道是我妻子,還不知道擺譜?該說你聰明還是蠢?”薄以澤淡淡開口,“整個京城,你可以橫著走。”
“那也得你薄先生點(diǎn)頭,我才敢橫啊。”
“再薄先生薄先生的叫,我現(xiàn)在就睡了你。”
顏一晴嚇了一跳,他語氣聽起來可不像是開玩笑。
“如果你昨天沒跑,很多事情就會迎刃而解,”薄以澤說,“自己蠢,還怪起我來了?”
她一愣:“你,你原本是想...”
“陪你回顏家,再去醫(yī)院看你奶奶,晚上再約薄家一起吃個飯。”他從容的回答,“還不夠名正言順,還不夠光明正大嗎?嗯?”
顏一晴傻眼了。
她當(dāng)時就是手賤,沒忍住。
“我娶的女人,是用來寵的。”他替她別好耳邊垂落的碎發(fā),“顏家的掌上明珠,難道不知道怎么耍小性子么?”
顏一晴的眼淚,忽然就掉下來了。
這些天她遭受的委屈,白眼,屈辱...統(tǒng)統(tǒng)在這一刻,爆發(fā)出來了。
顏一晴揪著薄以澤名貴的手工西裝,眼淚鼻涕一股腦的,就往上面蹭。
“早知道我就不跑了...我也不手欠...”
“嗚嗚嗚太難了我真的太難了...”
“我都不知道這些天是怎么熬過來了,所有人都在逼我。”
“為了籌醫(yī)藥費(fèi),我求情,找人,變賣首飾和包,連衣服都賣,實(shí)在沒辦法,跑去殷家跪著。”
“比起他們來,你算是不錯的一個了。又帥又有錢還對我好還愛我是不可能了……起碼,你滿足了又帥又有錢這兩個條件...”
薄以澤看著黑色西裝面料上,那亮晶晶的液體。
他真想把她甩出去。
“還跑嗎?”
“不跑了。”
“還哭嗎?”
“不哭了。”她搖頭,“那你還生我的氣嗎?”
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