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溪這一覺像睡在船上一樣,一會波濤洶涌,一會風(fēng)平浪靜,好在后面徹底平靜,她睡的又香又沉,睜開眼睛都有種好久沒睡過這么香了的感覺。視線昏暗,左右各有兩道熟悉的視線看著她,落溪呼吸一滯,很想默默的再把眼睛閉上。“醒了。”可惜某個男人沒給她機(jī)會。她只能先把頭偏向右邊,就見男人坐在輪椅上,身上的豎條紋病號服也沒能削減他冷冽的氣質(zhì),略顯蒼白的薄唇比往日還顯涼薄。而這份涼薄,顯然是針對左手邊的男人。落溪把頭偏過來,果不其然看見了唐空青。為什么她死里逃生之后,還要面對這種地獄模式?“沒醒。”落溪果斷選擇繼續(xù)睡,默默拉高被子,把自己的臉遮的一干二凈,也把兩道視線遮個完完全全。然而下一秒,兩只手不約而同的拉下她的被子,一只手覆到她額頭上量體溫,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把脈。落溪:......這默契,確定在她睡著的時候沒發(fā)生點什么?“體溫正常。”“脈象正常。”片刻后,兩人再次不約而同。“你倆。”落溪實在好奇:“沒打架嗎?”上次她住院,青哥可是借著機(jī)會把楚京西狠揍了一頓,當(dāng)然,楚京西也沒吃虧。“他單方面打了我。”楚京西率先告狀。唐空青呵呵:“都是你應(yīng)得的。”楚京西不受干擾:“我念著他是大舅哥才沒還手。”唐空青嘴角一抽,斜睨著他胳膊:“有沒有可能你只是還不了。”楚京西:“我是左撇子。”言外之意就是傷的右胳膊,但不影響用左胳膊揍你。落溪暗暗扶額,她咋不知道他是左撇子。不過楚京西能忍住沒還手,實在值得夸贊,她立刻道:“楚總大氣。”楚京西露出一個笑:“我愿意為你受任何委屈。”落溪:......你這茶藝是跟孟如雪學(xué)的嗎。唐空青嘔心的要死,再聽他茶言茶語,他隔夜飯都要吐出來,見落溪醒了,脈象也無大礙,他起身道:“我還有病人,先走了,晚上再來看你。”落溪趕緊點頭,能送走一個先送走一個。礙眼的人終于走了,楚京西撐了一晚上的精氣神瞬間消散,臉都白了幾分。“你怎么了?”落溪慌忙坐起來看他。楚京西吐出一個字:“困。”一晚上沒睡,還拖著一身傷,不困才怪了。落溪哭笑不得:“困你怎么不早點去睡,我又沒事,守著我干什么。”楚京西哼唧:“我就是死了,尸體都得橫在你和其他男人之間。”落溪:......多少有點倔強(qiáng)在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