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臨沉抿著唇?jīng)]有說話,垂眸看著她,目光從她臉上,緩緩?fù)拢珴u漸加深。秦舒后知后覺地反應(yīng)過來,自己此時穿著浴袍,正抬著一條腿擱在凳子上,而浴袍側(cè)面開衩的地方,將她的小腿和大腿暴露無遺,若是腿再高一點兒,就要到腿根位置了。她臉上頓時一熱,趕緊把腿放了下來,扯過浴袍的裙擺,蓋住自己雙腿。不太自然地說道:“你有什么事嗎?”“我身體已經(jīng)恢復(fù)了,特意來謝謝你。”褚臨沉嗓音低沉,說話的語氣卻十分輕緩,聽在耳朵里莫名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。秦舒愣了下,不由咳嗽一聲,掩飾自己的不自然,說道:“那倒不必,畢竟是你先出手救我的,我只是不想虧欠你而已。”褚臨沉頗有意味地挑了挑眉,“是么?”顯然,他認定了秦舒是因為喜歡他,才會那么緊張地去救他性命。秦舒不禁有些羞惱,正要反駁,他卻一屁股在她剛才擱腳的凳子上坐了下來。而后,不由分說地捏起了她的一只腳踝。“啊!”秦舒下意識地驚呼一聲,瞪向他,“褚臨沉,你干什么?”“幫你上藥。”說著,他已經(jīng)將她的腳按在了他膝蓋上,寬厚有力的手掌,強勢禁錮著她的腳腕,不給她掙扎退縮的機會。“褚臨沉,我自己能行,不需要你幫我上藥!”秦舒咬著牙重重強調(diào)道。實在是,這樣親昵的動作,感覺太奇怪了。比他今天親自幫她穿鞋帶還更奇怪!“你剛才說救我是因為不想虧欠我,那我?guī)湍闵纤帲彩遣幌胩澢纺恪!蹦腥擞行┌缘赖卣f道,然后,兀自拿起一旁沾了藥膏的棉簽,抹在她腳趾間的水泡上。她的腳勻稱纖細、腳背厚薄均勻。褚臨沉目測了一下,剛好是他手掌能握住的大小。從腳背到腳腕的皮膚白皙細膩、隱約可見皮膚底下那層淡青色的脈絡(luò)。只是足底發(fā)紅,那一顆顆水泡,破壞了原本的美感。這都是秦舒一路扶著他下山、還有幫他找解毒草藥磨出來的。褚臨沉深邃狹長的眸子里露出一抹疼惜,繼而拿起細針,挑開那一顆顆水泡。“嘶......”秦舒忍不住低吸了口氣。她自己處理的時候,倒沒覺得那么疼。可是落到褚臨沉手里,好像連痛覺神經(jīng)都敏感了百倍。褚臨沉立即緊張看了她一眼,“弄疼你了?”這話聽在秦舒耳朵里,十分曖昧。她埋下頭,有些氣悶地說道:“沒有,你還是放開我吧,讓我自己來......”“不。”褚臨沉薄唇吐出一個字,放輕了手上的動作。挑完水泡,他重新拿棉簽給她上藥。冰涼的棉簽輕輕掃過腳心,秦舒憋得難受死了,終于忍不住——“噗、哈哈~”褚臨沉訝異地看向她,卻聽她悶笑地說道:“癢、癢死了......別弄了......”而房間外,柳唯露正親自送巍巍回來。“奶奶,媽咪和爸爸在做什么?為什么笑得這么開心?”巍巍好奇地問道。“唔......他們在培養(yǎng)感情,巍巍乖,咱們就不要去打擾他們了,今晚去奶奶那里睡好吧?”柳唯露紅著耳根把孩子帶走,卻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,唇角不禁彎起一絲弧度。看來,她真是低估自己的兒子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