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親收下后,果然痊愈,此后數年,再也沒生什么大病。母親說我出生那刻,墨玉驟然發出光芒,只一瞬便消逝。臨終前,母親把墨玉交給我,說這塊墨玉應當與我也是有緣的,會代替她守著我,讓我務必隨身帶著。”
“不過大家都說那是我母親生我時太過疲憊,產生的幻覺。我也覺得這樣,便沒怎么注意。但這到底是母親唯一的遺物,我也就隨身帶著,做個念想。”
說著說著,君墨琰就又想起了逝去多年的母親。
當年他尚且年幼,卻也知道母親并非是病逝,而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藥,兇手便是繼后。
母親去世后,繼后霸占了母親的寢宮,將母親的舊物盡數丟棄,只有這塊被他一直掛在脖子里的墨玉幸免于難。
因此,這么些年,他就算是沐浴就寢都不會取下墨玉。
可惜,他堪堪殺掉了繼后,卻并沒有來得及把已經被推上皇位的繼后之子君盛給殺掉。
也怪當時他,自以為厲害,覺得自己一直將君盛玩弄于鼓掌之中,一個傀儡不值一提。把皇位給傀儡,他也不用擔什么帝王責任,更是自在。
沒想到卻陰溝里翻了船,來到了這里。
看君墨琰的情緒有些低落,岑錦兮頓覺失言。
“君卿,逝者已逝,我們活著的人總要向前看的。是我失言,讓你想到傷心事了。”
一只溫熱的手附到了他的手背上,手上的暖意和身邊人關切的話,成功地把君墨琰從往事中拉了出來。
他抬頭笑笑,“沒事,早就不傷心了。關于這塊墨玉,我也就知道這么多,不知道對你有沒有什么用。”
岑錦兮默默地給他夾了些菜,她知道,君墨琰挺喜歡她給他夾菜的。
“似乎聽不出什么,要不你給我看看這塊墨玉,我只看幾眼,不碰。”
岑錦兮小心地請求。
“可以。”
君墨琰從領口將墨玉拿了出來,脖子湊近岑錦兮,讓她可以看得更仔細些。
“真的很眼熟,我好像在哪見過。在哪見過呢……”
岑錦兮蹙眉沉思。
她覺得她似乎要抓住那絲感覺了。
“怎么可能,這塊玉以前一直在母親身上,后來我也是貼身放著,從未離身。應當是你看錯了吧。”
“臥槽,我想起來了!這不是我媽給我的18歲生辰禮物嗎?怎么會在你這里?”
岑錦兮整個人都被嚇懵了,湊得更近去看。
“是它,真的是!一模一樣!我絕不會認錯。不對,君卿,你把它反過來給我看看。”
岑錦兮突然想到了什么。
君墨琰不明所以,還是照做了。
“……不是我那塊,我那塊的背后刻上了一個‘兮’字。但它確實和我那塊一模一樣。他們是不是有什么聯系?或者說,它們是一對。”
“我想起來了,有一次我弄傷手,我的血不小心沾到了墨玉上,當時墨玉也發出光芒,轉瞬即逝,我還以為是我眼花呢。”
岑錦兮終于知道什么被她忽略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