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,難道說注定成為地里唯一的一顆剩白菜了嗎?
第二天早上被電話鈴驚醒,才發(fā)現(xiàn)高中同學群里已經(jīng)開鍋了。
班長難得回來,倡議中午在南城的同學都出來聚一聚。
大哥送我和魏清風到飯店門口就走了,要我們結(jié)束時通知他來接我們回去。
同學間的聚會,本該是單純和快樂的,大家都說說彼此的情況,再述一述當年的同學情也就是了。
可偏偏會有那樣幾顆老鼠屎,不斷的標榜自己有多么出色,賺了多少錢,硬是把同學情變成攀比大會。
要是早知道聚會能聚成這樣,我想我不會來的。
趁著他們拼酒拼的烏煙瘴氣,我尋了個空兒走出包廂,來到露臺那里躲清靜。
這個飯店就是魏清風第一次帶花蕊回家時過的那個。
幾年過去,飯店的裝修風格有所改變,變得如果不是飯店名字還在,我都不敢認了。
就好像我還是蘭月,他還是魏清風,可歲月的變遷,讓我們都不再是曾經(jīng)的自己。如果不是回憶還在,我們早就找不到當初。
飯店唯一讓我還記得的,就是那個小小的露臺。
如今的小露臺,加了條長條軟包凳子,目測可以坐四五個人。
這里雖狹小,卻有著世外桃源一樣的靜謐,仿佛外邊的一切喧鬧都和這里無關(guān),我很喜歡。
然而,有的時候,想要安安靜靜的呆一會兒,也是奢侈。
剛坐了不到十分鐘,就有人找到我,并在我身邊坐下來。
他離得我很近,瘦瘦高高,五官如畫,身上帶著點酒香。他的目光有幾分迷離,顯然喝了不少的酒。
事隔快六年,魏清風第一次坐得離我如此之近,近到我能夠嗅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。
只可惜,當年的怦然心動已變作心如止水。
“里邊太吵了。”他細長好看的手指捏著罐雪碧遞給我,輕輕淡淡的笑著,眉宇間皆是平和。
我素來佛系,絕不會主動引起事端,他平和至此,也許這一方天地,我們可以短暫的和平共處。
接過雪碧并沒有打開,這類碳酸飲料大哥向來杜絕我飲用,幾年下來,我也習慣了,反手放在旁邊,“找我有事?”
魏清風抬眼看看我,又很快移開眼睛,他盯著前面地磚上一小塊破損,好一會兒才開口,“這么多年了,其實我欠你一句真正的對不起。小月你別攔著我,讓我把話全都說出來,不然憋在心里太難受,每每想起來都抓心撓肝的。”
“好,你說?!?/p>
“那年的事情是我太過沖動,沒有考慮到你,是我的錯。其實,我并不是針對你,就是單純的反感大人總是把我們并在一起說事。那種被別人安排人生的感覺很不好,這幾年我總在想,為什么那年會做得那么絕,答案很模糊。
那天你們走了以后,我爸媽狠狠的罵了我。那時候我也平靜了,知道自己做的不對,但就是不能接受他們的理論,嘴上我不說話,心里卻想著一定要不計代價的掙脫長輩的束縛。
我也不知道自己抽的什么風,現(xiàn)在想起來我都恨我自己當時怎么那么蠢。我后悔,真的,用我媽的話說就是腸子都悔青了。還有你那兩次受傷,其實只要我細心些,完全能夠避免。都是我,害你受了不少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