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(xiàn)在魏清風(fēng)的手術(shù)做完了,卻和手術(shù)之前沒什么區(qū)別,只是多遭了一次罪。
而且他的情緒比之前還要低落得多。
是我給了他希望,又把希望打碎。
對于魏清風(fēng)來說,這種結(jié)局何苦殘忍。
這讓我怎么告訴他我還要和大哥一起,我怎么張得開口!
我不怕苦,不怕累,手里也有點錢可以給他用,我只怕就此斷了和大哥的緣分,再也不能和他一起。
痛苦層層疊加,真正的痛不欲生。
大哥是最了解我的,每個深夜他都會抱著我告訴我不要急,我們還沒到窮途末路,他會再想辦法的。
喬治是國際有名的腦外專家,他都沒能解決的問題,我們要把希望寄托在哪里!
每個睡不著的夜里,我都在深深的懊悔,深深的恨我自己。
我以為我可以,我以為我是對的,可就是我的自以為是,把事情搞得一團糟。
我真是個沒用的人。
魏清風(fēng)出院了,一天也不說一句話。只有我在的時候,他才像個活人。
看著他一動不動的平躺在床上,像個木偶一樣,我就覺得自己是罪大惡極。
學(xué)校里的項目進(jìn)入緊張的階段,大哥白天忙得不行,好多工作要拿回來晚上加班做。還要照顧魏清風(fēng),送我回公寓。每天忙得陀螺一樣,整個人的狀態(tài)非常不好,臉色奇差。
我們都知道對方為什么而煩惱,卻都堅持著一個字也不肯說,只當(dāng)我們之前的約定還在,未來,我們還有機會。
小樣送給教授,教授直接PASS。他說我的畫太過壓抑和黑暗,不符合對方的要求。他要我不能總是悶在屋子里,要我多出去走走,沐浴一下陽光,欣賞下花壇里的花草,聞一聞空氣里的味道,看看天上的飛鳥。
我聽話的按照教授的建議去做,可除了身體的疲累,我的心里一如既往的陰郁。外頭的花再香、陽光再暖,我都感覺不到。
我覺得我可能是病了,需要去看醫(yī)生。但大哥已經(jīng)很累了,不想再給他增加負(fù)擔(dān),魏清風(fēng)還要人照顧,想想算了,捱捱就會過去的。
一天中午我過來,大哥正在指揮工人安裝防護(hù)欄,我問他為什么,他小聲告訴我魏清風(fēng)開始有輕生的念頭。
事情的起因是大哥照顧魏清風(fēng)上廁所時,來了個電話,他按斷電話的那一瞬,魏清風(fēng)為維持身體平衡,一只手插在馬桶里。
馬桶是新刷過的,很干凈,可這對于情緒敏感的魏清風(fēng)來說卻是個不小的打擊,他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手,還要大哥給他拿鋼絲球和酒精,不住的念叨著臟。
大哥在去上班的路上一直心神不定,半路折回來,結(jié)果看到魏清風(fēng)趴在廚房四處摸索,手背不知被什么弄出血了,他連理都不理。
“他在廚房找什么?”我心里隱約有猜想,但不敢說出來。
大哥低下頭,煩躁的扒扒頭發(fā),“我猜他在找菜刀。”
腦中嗡的一聲響,我的身子搖晃著差點摔倒。
果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