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疑惑的抬頭看向大哥,他是真的要我與他同去嗎?大哥那雙燦爛的眸子里盛著星光,深深的凝視著我,每一寸目光里都是滿滿的誠懇。我緩緩的笑開。看吧,這就是我未來要愛一輩子的人。人生那么長,也許他會有片刻的失神,或者一時的迷茫,可他不會放任自己迷失和走錯路。他時時刻刻都在用他的方式給我安全感。預約的醫生就是上次給魏清風看診的那位叫張章,高高的個子稍微有點胖,眼睛是單眼皮,卻很有神。從見面到離開,一直是笑呵呵的,沒什么架子相處起來很舒服。檢查過后,張醫生舉著片子看了好久,又把報告包括在蘭城的一些診斷全部都看了一遍,用了快四十分鐘。最后得出結論,說手術效果不錯,她的腿部神經沒什么大問題,現在最需要的是進一步的營養神經和康復訓練。章醫生看材料的時候,眉頭一直皺著,我以為情況很嚴重,心里七上八下的,擔心萬一真的不能恢復,那可就糟了。大哥欠她的可能永遠還不清,這是我最害怕看到的。我更害怕,其實病不在她的腿,而在她的心。不是我想得太多,而是魏清風的先例就擺在那兒,由不得我不去想。魏清風還是大哥的親弟弟呢,坑起哥來也是絲毫不手軟。我和滕靜除了是校友,再沒有別的關系,為了得到出色的大哥,她怎么做都太正常了。好在結果不錯,我也能放心了。滕靜本人似乎對這個結果不是太滿意,從進入醫生診室開始,就一直拉著臉不肯說話,一高一矮兩個男人護法似的守在她兩側。當章醫生說她的手術很成功,只要不怕吃苦,認真進行康復訓練,很快會恢復正常時,她的臉色怪異得像是剛剛吃過翔。忽然生出這樣一種感覺,或許恢復健康只是我和大哥的期待,對于滕靜來說,雙腿是她的得意武器。“找間專業的康復醫院,找不到合適的院方可以推薦。只要患者配合,三幾個月就能實現自由行走。只不過這種康復訓練開始的時候可能會很痛苦,但只要堅持過最初,以后會慢慢好起來的。”大哥之前說蘭城那邊的醫院也提出過讓她做復健的建議,可每次被護士扶起來都像上刑似的哭著喊痛,甚至有一次直接昏厥過去,嚇得沒人再敢和她提復健的事。沒有人會愿意做個殘廢,一輩子坐在輪椅上。那時候大家都以為是蘭城醫院的診斷有誤,這也是大哥決定把她帶到京都來醫治的主要原因。大哥和我說這些的時候,我也挺愁的。那時候我都做了最壞的打算,萬一她的腿真的治不好了,我就和大哥把她當親人照顧一輩子。可終歸是我們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,這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面對陽光。章醫生的話讓我們明白了很多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