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爸小聲的嘟囔著女大不中留,沒出嫁呢就吃不慣家里的飯了。好想告訴爸爸并沒有,我熱愛家里的一切,只是因為牽掛大哥,才吃不下去。可心情實在太過低落,不想講話,便又返回飯桌,倒了一滿杯的酒一口干了,再續滿,才算堵住爸爸的嘴。一頓年夜飯,喝光一整箱啤酒,爸爸醉得說胡話,還要繼續喝,被媽媽強行按在床上哄睡了。我猜想,媽媽哄我的功夫,其實是在爸爸身上練出來的。飯后本想陪著媽媽看會兒春晚,奈何爸爸太磨人,一個勁兒的喊媽媽,見媽媽不應,瞪著通紅的眼珠子出來親自拎人。媽媽歉意的望了我一眼,滿面嬌羞的被爸爸拉進臥室,咣的一聲關上門,把我隔絕在二人世界之外。這次我信了,我其實就是個意外,他們才是真愛。一個人的春晚沒看頭,而且如果不是想要陪媽媽,我也沒有心情看的。媽媽和爸爸回屋,我也就沒有了繼續看下去的必要。收拾好客廳便回了房間,洗完澡,躺在床上望著房頂發呆。外邊的爆笑聲此起彼伏,不知誰家放的煙花,五顏六色的光透過窗子探進我的房間,將月亮送進來的冷輝染得色彩斑斕。強迫自己不要想,腦子卻不受控制的一直閃現大哥的臉,那種想要知道大哥在做什么的想法愈加強烈。今天的朋友圈格外熱鬧,滿滿的都是曬年夜飯、曬煙花秀、曬全家福的動態。置頂的那個朋友圈一整天沒有任何的動靜。我默默的念叨,大哥,真的不回來嗎?過年了呀,全家人都在,只是缺少你而已。不回來也成,至少發張圖片,讓我看看你啊。躺了好久,窗外的爆笑聲漸漸的少了,最后夜歸于沉寂。我只覺又困又乏卻睡不著,不想一分一秒的瞪著眼睛熬過除夕之夜,便悄悄出去拿了一片爸爸的睡覺藥吞了下去。爸爸之前帶畢業班,殫精竭慮,睡眠特別不好,醫生給開了口服藥,沒有吃完,剩在藥箱里。事實證明,這種藥對于治療失眠極為靈驗。只覺藥片咽進肚子里沒一會兒,睡意便鋪天蓋地的涌上來。可能是太過想念大哥,夢里我居然嗅到來自大哥的清冽冷香,還帶著冰天雪地的那種寒意。他抱著我,輕輕的親吻我的額頭、鼻尖、臉頰和紅唇,聲音喑啞的不住說著寶貝對不起,寶貝我回來了,想你快要想瘋了。修長的指尖柔柔掠過臉上的肌膚,漸漸向下,經過脖頸,然后轉向后背,微帶涼意的在手在后背上下摩挲,又麻又癢。那雙星光般光華閃耀的眸子里,盛著滿滿的深情,我癡癡的回望他,仿佛已擁有整個世界。大哥灼熱的呼吸撲在我的肌膚上,激起串串的戰栗。我抬起手去觸摸他的眼睛,被他握住指尖,放在唇邊密密的親吻。他熱烈的親吻我的鎖骨,聲聲的稱贊著真漂亮,沁涼的指尖不知從哪里變出根光華璀璨的項鏈,戴在我的脖子上,然后又細細的啄著項鏈的吊墜-一朵素雅的蘭花,說項鏈好看,好配我的膚色。“睡得像小豬一樣,真想一口吞了你。”沉啞磁性的聲音在我耳朵繚繞,我聽出了他語聲中的急切和克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