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安街。熱鬧的街市上,兩道身影格外引人矚目。今日,夜北承心情頗好,特意約了白譽堂在云霄閣切磋棋藝。白譽堂本也不想跟他下的,畢竟前段時間他都不在狀態,與他切磋幾局,都有些勝之不武,后面也覺得索然無味。可耐不住他的盛情邀請,白譽堂只得舍命陪君子。不過,這次夜北承似乎心情不錯,兩人切磋了良久,也沒分出個勝負。白譽堂沖夜北承挑了挑眉,道:“今日心情很好?”夜北承抬頭看他,薄唇微揚:“頗好。”白譽堂笑了笑,隨后落下一子。瞧他的樣子,恐怕不單單只是頗好。夜北承找他無非就兩種心情。要么心情極好。要么心情極壞。白譽堂玩笑道:“不知是什么事讓夜兄如此開懷?我可記得,你已經連續幾日不曾上朝,該不會是在家金屋藏嬌,陪美人吧?”這次,夜北承卻沒有立刻開口否認。白譽堂落子的動作微微一頓,忽然抬頭看他,眼神復雜:“我猜中了?”夜北承道:“誤會解開了。”白譽堂垂下眼簾,故作淡定地問他:“與林霜兒的誤會?”夜北承點了點頭,眼角的笑意更甚。“她答應了我,往后不再與齊銘見面。”白譽堂緩了半天才道:“那件事,她也答應你了?”林霜兒與齊銘的事,他也知道了不少。聽說齊銘不肯放棄,日日蹲守在永安侯府,只為了和林霜兒再見一面。可林霜兒早已是夜北承的人,兩人之間再無可能。況且,想要從夜北承手里邊搶人,難于登天!白譽堂還從未見夜北承對一個姑娘如此認真過,看樣子是動了真心。不過,齊銘這個人性子執拗,不畏強權,恐怕不會這么輕易放棄。這一分神,讓夜北承鉆了空子,至此,白譽堂落敗,兩人終于分出勝負。夜北承道:“她沒說答應,我會給她時間考慮,畢竟,我也不想嚇著她。”說著,夜北承忍不住笑了笑,道:“她膽子太小,總覺得我在戲弄她,可她并不知,本王從不說戲言。”白譽堂心情復雜,心口的位置好像被人生生掏空了一塊。又疼又悶。可他表面并未表露分毫,只扯了扯嘴角,道:“那姑娘挺好,既然收了人家,往后就好好待她。”夜北承卻沒聽出他話里的苦澀意味,還以為他是在羨慕自己。他調侃道:“怎么?你不是說過,能爬上本王床的女人心思都不簡單嗎?不過才見了她一面,就這么快改口了?”在夜北承的心里,白譽堂和林霜兒唯有在宮宴那次見過一面,殊不知,白譽堂早已見過她,并將她深深藏在了心里。白譽堂苦笑道:“你說的對,一個人的眼睛騙不了人,她的眼睛很干凈,很純潔,她斷然不會是我說的那種人。”從第一眼看見她,白譽堂就堅信,林霜兒這個人心思單純,斷然不是那種攀炎附勢,愛慕虛榮的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