裙子是淺淺的紫灰色,很淡,這種顏色不是很襯膚色,挑人。但常寧皮膚白,將將好的她穿這種顏色很好看。洛商司看著這瓷白的肌膚落在光色下,裙子漫出淡淡的紫,她的肌膚似生了一層紫霧色,似夜色里開出的紫藤花,讓他想要觸碰。而他指腹也確然落在她肩背上,觸碰這細膩白皙的肌膚。常寧在理衣領,撫衣服上的微摺,把面料撫平整。可就在這樣的時候,那手指落在她肌膚上,摩擦著她的肌膚。她身子僵住,隨即立刻提著裙擺遠離他。她來到鏡子前,看裙子是否合身,有沒有哪里不對的。她沒有去看那被她遠離的人。洛商司站在那,看著這紫藤花就這般遠離,他指腹微動,看那去到鏡子前的人,手插進兜里,走過去。鏡子很大,一整面,占據了大半個墻面,常寧清楚的看見自己紅透了的臉頰,微亂的長發。整個人面色很是讓人浮想聯翩。但她只一眼便未看自己臉了,她就看身上的伴娘服,隨著洛商司過來,她說:“就這件,很合身。”伴娘裙是收腰的,很顯腰瘦,但于常寧來說腰還是寬松不少。不過這樣就很合適了。伴娘不是新娘,不需要多好,簡簡單單便好。洛商司站到她身側,看著鏡子里他身旁站的直直的人。他常年工作,幾乎每日都是西裝,襯衫西褲,而此刻,他身上亦是襯衫西褲。商務的,很正式,這般和常寧站一起,他們似回到了三年前,他們要結婚時。她是新娘,他是新郎。常寧看見他站在身側,和她站在同一條平行線上,他手插在兜里看著鏡子里的他們。相較于她的面色,他正常許多,看著沒什么不同。就連眸色都看不出一絲亂。這樣的他,讓人全然想不到他剛剛氣息亂的時候。見他這模樣,常寧收回視線,轉身便要去把伴娘服脫下。既然試好了沒有問題便不必再在這里逗留。他們耽擱了不少時間,都還沒有吃晚餐。只是,她剛轉身,手腕便被扣住。常寧頓住,看這握住她手腕的人:“怎么了?”他轉眸,凝著她。他眸色很深,而從這深色里,常寧清楚的看見他有話要說。可他并未說。他只是看著她,握著她手腕,不動,也不說話。見他這模樣,常寧上前,仔細看他面色:“你怎么了?”難得見他這般模樣,不知道是怎么了。洛商司凝著這朝他靠近的人,指腹收攏,握緊她手腕,說:“突然想知道,三年前你試婚紗那一日在想什么。”常寧怔住。試婚紗......許多記憶都被封存了,但那始終是自己的記憶,一旦想起它便會浮現。此刻,隨著洛商司問出這句話,腦中被封存的記憶解開,眼前逐漸浮起那久遠的一個畫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