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如檸撐著欄桿,看著還在打電話的傅艷琴,清澈的眸子里慢慢染上了許多說不懂得情緒。
對方還在繼續:“當年要不是看在顧家還有點利用價值的份上,我也不會讓寒年受這口氣,這些年顧家也不行了,找個機會吞了吧。宋如檸?她要真為她爸媽好,自己消失或許我還能給那兩老家伙留口氣。”
似乎對方說了什么,傅艷琴發煩躁轉身:“擔心寒年做什么,那小子現在被她惡心的連家都不回……”話還未說完,就跟宋如檸四目相對。
傅艷琴毫不顧忌的掛斷電話,美眸微挑:“聽到了也好,結婚五年了?都沒讓丈夫碰過你一點?宋如檸,你也別怪我這個長輩做事心狠手辣了。”
宋如檸強忍著心底的惡寒,看向她道:“所以你要怎么做?”
傅艷琴嘆了口氣:“老太太喜歡你,不會同意離婚,所以……只能喪偶了。”似乎也察覺到自己說的有些過分,她頗為仁慈的補了一句,“你放心,作為補償,顧家我們不動。”
宋如檸抬腳,一步步走到傅艷琴面前,而后很輕很輕地說了一句:“真不愧是一家人。”
傅艷琴看著宋如檸離去的瘦弱背影,胸口莫名發悶,她抬手捶了捶:“可憐她做什么,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有心機了。”
夜漸漸深去,磅礴大雨也將這城市的骯臟慢慢洗滌。
宋如檸站著雨中,看著偌大的城市卻忽然發現,沒有一個是她可以落腳的地方。
回顧家,按照傅艷琴的說法,她會害了兩老。
回傅家,按照商時嶼的看法,自己會逼瘋他。
仰著頭,淚水于大雨混合,分不清哪份是苦,哪份是咸,她終于控制不住的吶喊出聲:“啊——!”
宋如檸恍恍惚惚回到別墅時,才發現本該漆黑的客廳居然燈光通明,她踉蹌著開門,還未邁步就被一道大力給扯了進去。
人都沒站穩后背就狠狠撞上了墻壁,商時嶼目光犀利地打量著她:“又要玩什么苦肉計,準備把自己弄生病以后,再去找奶奶哭著說我對你不好?”
聽到他這句話,她瞳孔猛然驟縮:“我多么希望,自己真如你想的這么卑鄙。”
商時嶼瞇起了眼,往后退了退:“瘋瘋癲癲說些什么,趕緊上去換衣服,別賣體弱。”
宋如檸垂眸輕笑出聲,良久后,她說:“協議我簽好了,就在我床頭柜里,喪偶不是不可以,只要你們別動我父母,顧氏是我爸這輩子的心血,不能毀在我這個不孝女手里。”
“算我……求你。”
商時嶼被她這話說的心煩意亂,煩躁的扯了扯領帶:“我真心覺得你如果受夠當米蟲,那就出去找工作。而不是整天在這里自艾自憐不停演戲,喪偶,你威脅誰呢?!”
“還有,我警告你宋如檸,商場如戰場,顧氏命運如何你爸心里比你清楚,少拿你那一條沒人在乎的命來耍心機。再說了,你敢死嗎?!”
宋如檸忽然仰頭,毫不猶豫的看清了男人眼底蔑視于嘲諷。
眼淚就這樣慢慢滑過眼角,她忽視掉心底血淋淋的傷口,咧出一個比哭還丑的笑容,大聲道:“我敢!”
那場談話,最終不歡而散。
商時嶼消失了一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