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霜先是一愣,隨即屈辱地捂住臉,眼里隱隱有淚花。
娘娘,民婦不知做錯了什么?
趙鈺臉色一變,用眼神迅速止住了白霜的話,拉著她跪在地上:
霜兒無知,頂撞娘娘,請娘娘責罰!
母后的胸膛劇烈起伏,直接被氣笑了:
你連本宮的公主都敢如此糟踐,本宮又怎么敢責罰你們?
趙鈺和白霜一臉莫名,全然不明白母后的意思。
我嘆了口氣,起身走過去扶住母后道:
母后,犯不著跟他們生氣,我也沒把這二人放在心上。
母后轉頭慈愛地摸我的臉,眼眶通紅:
月兒,母后竟不知這趙鈺夫婦糟踐你到如此地步,讓你受苦了……
趙鈺和白霜雙雙震驚,臉色霎時變得慘白,眼里充滿了驚恐。
他們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趙尚書,想從他那里得到否定的回答。
可回應他們的,是趙尚書的一臉絕望。
趙鈺全身都抖成了篩糠,嘴里不停喊著:求娘娘饒命!求公主饒命!
而白霜則在惹完這場禍事之后,直接兩眼一翻,暈了過去。
父皇臉黑如墨,直接一腳踹在趙鈺的肩上,趙鈺連個屁都不敢放。
趙愛卿,你可真是養了一個好兒子呀!
趙尚書苦笑著上前跪下,頭重重地磕在地上。
臣管教不嚴,有辱家風,請陛下降罪。
父皇冷哼了一聲:
朕知道你們夫婦待月兒不薄,但功過不可相抵。
朕就罰你罰俸三年,且你兒子趙鈺終身不得入仕!
至于這個什么麻子,自行去官府領三十大板!
我一時感慨。
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。
趙鈺苦讀十幾年,出口便可成章,才學在京城子弟中也可排前三,一心想要在科舉上一鳴驚人。
這輩子都不可入仕,無異于要他的半條命。
趙鈺眼眶通紅,抿著唇跪在地上磕頭:罪民趙鈺……接旨。
父皇一個眼神都沒給他,而是一臉歉意地看向我:
月兒今日恢復公主身份,冠以皇姓,改名高月,賜居昭陽宮。
我行大禮謝恩。
入住昭陽宮后,流水般的賞賜源源不斷地送來。
父皇母后以為我在尚書府受了委屈,極力補償我幼小的心靈。
我也按照禮數,一一拜見了宮里高位分的娘娘。
在進白貴妃的宮殿前,我以為這不過是一次再尋常不過的會面。
扯兩句家常,吃吃點心,就完事了。
可等我被宮女領進大殿,看到軟榻上那個與白霜眉眼有幾分相似的女人把杯子扔過來,砸到宮女頭上。
我就知道,我想得太簡單了。
低賤的婢子,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,就敢來本宮面前礙眼!
宮女頂著滿頭血,還只能跪在地上不斷求饒。
我行了個禮,打斷白貴妃的叫罵:拜見貴妃娘娘!
我喊了好幾聲,白貴妃卻好像才發現我在這里似的,一臉驚訝:
月公主來多久了?本宮這忙著懲罰下賤的宮女,竟沒注意到。
我問道:她犯了何事?
白貴妃冷哼了一聲:她不過就是辛者庫的下人,飛上枝頭進到本宮的殿里,也改變不了低賤的事實。
賤奴就是賤奴,被貴人賞識,就以為自己身份不一樣了,真是可笑。
我聽出了白貴妃尖酸刻薄的話里指桑罵槐之意,一把扶起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