著,是祁允珩的電話。
她深吸一口氣,接起:“祁總。”
“收拾好東西,跟我去潭柘寺?!?/p>
只此一句,祁允珩便掛了電話,他坐在車上,垂眸撥弄佛珠。
副駕的秘書林紹小心翼翼開口:“祁總,昨夜的熱搜已經撤了。”
“公關部的人連這種不實消息都能放過,也沒什么留下的必要,都換了?!?/p>
祁允珩語氣里的寒意讓林紹心里一緊:“是。”
潭柘寺。
溫夏站在大雄寶殿外,看著遠處的山巒疊嶂。
心里因夢而起的躁動,在此刻平息不少。
前世種種已如云煙,重要的是當下,祁允珩還活著,就在她身邊。
溫夏轉頭,看著跪在佛前的祁允珩,視線挪向高大悲憫的佛像,雙手合十。
“佛祖保佑,愿他此生平安,無憂順遂?!?/p>
這時,身旁卻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:“施主,可否借一步說話?”
溫夏看著身披袈裟的和尚,心里不由一沉。
茂密的銀杏樹下,和尚目露憐憫。
“一執一念一浮生,一悲一喜一枉然?!?/p>
溫夏眉心一跳,朝和尚躬身:“還請大師言明,指點迷津。”
“從來處來,到去處去,施主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,耽擱太久,該離開了。”
溫夏猛地攥緊手,她按下狂跳的心臟:“大師,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。”
大雄寶殿內,祁允珩起身正朝這邊走來。
和尚看著他手中的那串佛珠,又看向溫夏,微微低頭:“最后十日時光,還請施主珍重?!?/p>
他轉身的那一霎,溫夏只覺得鼻尖一熱。
她下意識伸手去碰,卻摸到一片濕潤,收回手時,指尖遍布鮮紅。
腳步聲在她身后不遠處停下,祁允珩冷淡嗓音響起:“怎么回事?”
溫夏擦去鼻尖鮮血,壓制住心頭疑惑:“或許是天氣干燥。”
祁允珩眉心微蹙,卻也沒多問,抬腳朝外走,手臂擺動間,黑色佛珠若隱若現。
溫夏指尖顫了顫,她記憶中的允珩,明明是一點小傷都會為她尋來上好金瘡藥的人。
走到車前,溫夏正要上車,卻聽祁允珩開口:“你去醫院?!?/p>
溫夏僵住,明明是為她好的話,可她卻從祁允珩冷淡的眼里看出一絲嫌惡。
山間的風瞬間穿透骨縫。
溫夏看了眼自己指尖干涸的血跡,微微退后一步:“好。”
車子很快便消失在山道上,溫夏苦笑一聲,剛要拿起手機,右肩陡然升起一股劇痛。
仿佛筋骨被人揉碎的感覺讓溫夏不禁悶哼出聲。
直到十分鐘后,那股鉆心的劇痛才逐漸消散,她才叫車前往醫院。
窗外風景飛逝,溫夏心里卻隱隱發沉。
這股莫名的痛意從何而來?那和尚口中的十日,又是什么意思?
思緒紛雜間,溫夏只覺得眼前好似罩著一層迷霧。
醫院里,醫生看著片子,說道:“溫小姐,您的肩胛處沒有問題?!?/p>
溫夏皺了皺眉:“那血常規呢?莫名流鼻血是因為什么?”
醫生仔細查看:“一切都正常,估計是你最近壓力大,有些上火,盡量多吃點清淡的?!?/p>
溫夏心下松快許多:“好,多謝?!?/p>
出了醫院,她攔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