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進客廳,陸父、陸母以及岑知雪都坐在沙發上。
保姆給陸西揚開的門,笑瞇瞇的朝客廳說:“先生、夫人,西揚回來了。”
三人往玄關看了眼,陸西揚對上他們的視線,點了點頭:“爸、媽?!?/p>
陸父放下手里的報紙,起身往餐廳走的同時對保姆說:“讓廚房開飯吧。”
陸母在和岑知雪說話的時候,臉上是帶著笑的。
但當她看見陸西揚身上的黑襯衫時,她唇角放平:“你來之前就沒時間換件衣服嗎?”
她沒露出一點生氣的表情,語氣也沒有起伏,但很明顯就是不滿。
陸西揚停住腳步:“抱歉媽,我現在去換?!?/p>
他轉身要往自己的房間走,身后又傳來陸父肅穆的聲音:“過來吃飯,別讓所有人都等你一個人?!?/p>
陸西揚又走回餐廳,在陸父身邊落坐。
晚飯做的很清淡,卻也足足有六個菜。
食不言寢不語一直是家里的規矩,不過在有客人的時候并不適用。
陸母用公筷給岑知雪夾了一只大蝦,話卻是對陸西揚說的:“你今天又去那里了是嗎?”
自從兩年前戚晚汐“死亡”,陸西揚對她的祭奠在他們這個圈子里早不是秘密。
陸西揚拿著筷子的手停在碗邊,淡漠的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:“是。”
“你胡鬧了兩年,我和你父親一直沒有說什么,但也該適可而止了?!标懩阜畔驴曜涌聪蛩?,“今天叫你回來就是通知你,你和知雪的婚事不可能再拖了。”
“下個月初五是好日子,去把證領了吧?!?/p>
話音落下,陸西揚視線淡淡轉向岑知雪。
岑知雪沒有看他,目光下落,像是食之無味的咬著嘴里的蝦肉。
他們這些人表面看上去光鮮亮麗,但其實向來沒有選擇。
陸西揚的回答只能是“好”,
可戚晚汐重新出現了。
如果是在今天之前的任何一天、任何一個時間點,哪怕是下午三點之前,陸西揚也會回答“好”。
但偏偏命運就是這么喜歡玩弄人。
陸西揚的沉默讓陸父也停下動作抬眼望來。
陸父身居高位幾十年,他只是無聲的看著,那種壓人的威懾力就在空氣中蔓延開來。
陸母皺眉敲了下桌面:“西揚?!?/p>
陸西揚放下筷子,神情淡涼:“我會考慮?!?/p>
聽到他的回答,岑知雪看了他一眼,在陸父發火之前,她笑容晏晏的拉住了陸母的手:“伯母,伯父,這事讓我和西揚商量決定吧?!?/p>
陸父收回視線,抬了抬筷子:“吃飯。”2
之后餐桌上只有陸母和岑知雪時不時的說笑聲。
吃完飯,陸西揚站在院子里抽煙。
身后傳來腳步聲,岑知雪走到他身邊,伸出手:“也給我一支?!?/p>
陸西揚從衣兜里拿出煙盒遞給她,沒說話。
岑知雪抽出一支,掀在嘴里摁下打火機點燃。
白色的煙霧在夜色中飄浮,岑知雪瞇了瞇眼:“我不知道伯母今天讓我來是為了說這事?!?/p>
“嗯?!标懳鲹P沒什么情緒,仿佛這件事跟他毫無關系。
岑知雪吃飯的時候就覺出他的不對勁,她第一次見他敢不服從家里的決定。
哪怕他沒直接說“不”,但除“好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