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行淵……我停下步子,扭頭看著她手里的書信,腦海里浮現(xiàn)出我死時,顧行淵嘔血的模樣,一時恍惚。
他去燕門一年,我從不曾捎過一句話給他,但他還是每月按時寫信回來,固執(zhí)得讓人不解。
「給我吧,我看看。」
...《甜言訊息:顧行淵辭盈》免費試讀這是,我爹娘病死的前一年。
腦中某根弦忽地一跳,我突然想起來,我在意識消散之前,眼前莫名其妙飄浮著許多紙張,上面密密麻麻,寫滿了「冤」
字。
莫非是在暗示我什么?上天讓我重生一回,會不會,是為了讓我給爹翻案?茶樓門口突然熱鬧起來,我回過神,順著看過去,陡然撞上一雙琥珀色的眸子。
原是大理寺少卿,沈一謀。
他看著我,怔愣片刻,身旁的同僚出聲揶揄:「沈大人,老情人見面,不打個招呼嗎?」
沈一謀眉頭一皺,十分厭惡的樣子,語調(diào)森冷:「我與此女并無干系,楊大人這般喜歡胡言亂語,小心半夜被人拔了舌頭。」
我嘴角抽抽了一下。
當(dāng)年我愛慕沈一謀,為他傾盡心血,滿城皆知,我家落難后,他卻對我閉門不見,早讓我寒了心,如今竟還有臉嫌棄我。
可笑。
我起身就走:「春喜,回家,好好吃個茶也能遇到這瘟神,實在晦氣。」
沈一謀眼皮子一顫,不動聲色地移開眼,瘦削修長的手在袖中攥緊。
我走出茶樓,腦海里不斷閃出那些飄浮著紙張的畫面,想了又想,終是沒有頭緒。
春喜跟上來,急道:「夫人,顧大人的信您還沒看呢!」
顧行淵……我停下步子,扭頭看著她手里的書信,腦海里浮現(xiàn)出我死時,顧行淵嘔血的模樣,一時恍惚。
他去燕門一年,我從不曾捎過一句話給他,但他還是每月按時寫信回來,固執(zhí)得讓人不解。
「給我吧,我看看。」
我接過信,打開,仍是平平無奇的四個字:安好,勿念。
心臟沒來由地疼了一下。
他所有隱匿的愛意,所有藏于心底的期待,都寄托在這短短四個字中。
前方許多婦人圍在一起,鬧哄哄的,抱著一大包東西,似乎在跟一個人囑托什么。
春喜望了望,道:「天冷了,這些夫人們都做了寒衣,給在邊疆的夫君寄去呢,也不知燕門冷不冷,顧大人走時衣著單薄,如今定是凍壞了。
唉,天這么冷,別人都有寒衣,就他沒有,真是可憐,唉算了,他應(yīng)該早就習(xí)慣了……」
春喜說起話來,句句都是暗示,我從前怎么沒發(fā)現(xiàn)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