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小山。…我僵硬搖頭。
只是心臟跳得過分快,呼吸也像被什么掠奪。
避開對視的瞬息里,我注意到,喻青舟的脖子上有一顆小痣。
清淺、微小、不起眼的一點紅。
此刻卻宛若欲望的具象化,叫人怎么也移不開眼。
于是那凸起的喉結在我的注視中,緩緩地上下滾動。
紛亂、躁動、拉扯。
就像為了逃避這份叫人心慌的悸動,中斷的回憶再次接上。
也就在第二年,那些浩浩蕩蕩的車再次出現在村里。
要將老奶奶和小山接回去,或者說,就是強行帶回。
于是我牽著女孩,在山里拼命跑啊跑,漫山遍野地跑。
可女孩最后還是主動甩開我的手,流著淚站在原地望著我。
于是外婆家隔壁的房子又空了,我也再也沒有見過她。
那個明明羽毛般輕盈,卻生生壓著副黑框眼鏡的女孩——
那副黑框眼鏡。
啪地一聲,旖旎的泡泡破碎,理智歸位。
我終于意識到,自己初見喻青舟時的那種違和感從何而來。
他現在戴的這眼鏡款式,和小山的那副……
好像啊。
所以,是喻青舟有意模仿,還是干脆這就是小山留給他的眼鏡?
但不論是哪種,一切就都說得通了。
果然嘛,也只有小山那般性情才貌的人,才配成為喻青舟的初戀吧。
雨水的潮氣在陽光下蒸騰出彩虹般的光絢,看得人神恍。
唯獨我的心臟一點點沉寂下去。
連自己也分不清為童年的女孩,還是為此刻的喻青舟。
雨停了。
喻青舟低聲道,視線躍過我,透過不真切的鏡片,投向傘外。
而我看見他的耳根,紅得倒真真切切。
我低下頭,扯了扯嘴角:我知道。
知道,他大概是認錯人了。
將我誤認成他的初戀,我的小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