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個子抱拳說道:“屬下等遵命!”
清徽看向了遠(yuǎn)處的群山,聲音平淡的說道:“下去吧?!?/p>
眾人躬身退了數(shù)步,幾個起落消失在了林中。
清徽依舊看著遠(yuǎn)方,清風(fēng)撫起他灰色的衣角,卓然的站姿,頗有一股道骨仙風(fēng)之感。
許久,他低低說道:“水清啊,別讓我失望!”
......
洛水清依然在附近的村鎮(zhèn)徘徊,一個失去意識的武林人士跑入鎮(zhèn)中,發(fā)瘋般的沖向了百姓,被他咬中的百姓也很快被同化,發(fā)出了陣陣駭人的嘶吼聲。
百姓們恐慌不已,紛紛逃竄,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小女孩,哭著撲向了那個百姓。
“爹爹,你怎么了,爹爹!”
那人一把拎起了小女孩,張開嘴便要咬,看著小女孩臉上的淚水,洛水清心里倍受觸動,她飛身上前,一掌拍在了那人的肩膀上。
一股無形的黑氣,順著掌心涌入了洛水清的身體,百姓神志頓清。
洛水清腳步一點,人已出現(xiàn)在了方才的武林人士面前,同樣吸收了他體內(nèi)的黑氣,那人愣了一下,茫然的看向了周圍。
“我不是在登天道嗎,這里是什么地方?”
洛水清冷冷的說道:“登天道已毀,從哪兒來就回哪去吧。”
她快步離開了小鎮(zhèn),走到山野之中,又放慢了腳步。
耳中回蕩著飛瑤國的孩童,哭著大喊爹娘的情景。
她們的凄慘與方才的女童何異,沒人愿意失去父母,也沒人愿意失去家園。
復(fù)仇復(fù)國,是她身為飛瑤國主的責(zé)任,可若真的連累了這些無辜的百姓,豈非罪孽深重?
魂魄困在登天道的這些年,洛水清的確時時刻刻都在怨恨,但是看到當(dāng)下的情景,她又心軟了。
將自己的痛苦,加注在別人的身上,這真是正確的選擇嗎?
這么多年來的更替繁衍,飛瑤的族人雖然壯大了許多,但是那些后人,根本不知當(dāng)年的慘狀,卻要因為自己執(zhí)念而陪上性命,真的值得嗎?
脫離了登天道,洛水清第一次感覺到了迷茫。
夜景煜與殷青璇二人的武功都非泛泛之輩,夜景瀾更是讓人探不出深淺,她的元神雖然是被夜景瀾喚醒的,但卻始終無法蠱惑到他,如他這種心志極堅之輩,大周又有多少人?
一旦廝殺起來,又將有多少人命喪黃泉?
她越走越慢,越想越多,不知不覺又回到了那個小鎮(zhèn)。
一陣孩童的嬉笑聲從遠(yuǎn)處傳來,洛水清下意識的走了過去,就見一個粉妝玉砌的小娃娃,正在溪水邊與一只通體雪白的狗子玩耍,旁邊還蹲了一只體型略小一圈的白狼。
看到她過來,狗子和白狼同時站起,發(fā)出了警告的低吼聲。
“白雪!”
熟悉的女人聲音從河邊響起,一道手上捏著兩只帶著泥的小龍蝦人影映入了眼簾,正是帶著兒子出來玩的殷青璇。
“清姑娘?!?/p>
看到洛水清,殷青璇笑著問道:“今早怎么沒有過來吃飯?”
晨起小南風(fēng)嚷著要來玩水,殷青璇便帶著過來了,順便抓點小龍蝦,給大伙嘗嘗。
空間雖然也能兌換,但卻不如天然的好,如今也算是暴風(fēng)雨來臨之前的寧靜,殷青璇希望能多抽出些時間,陪兒子玩玩。
洛水清輕咳了一聲。
“今早去了別處,這孩子是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