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家,我自己回了,一直到我沉沉睡去,也沒有聽到有人回來的聲音。
不過他們到底大戰了幾百回合都不在我的考慮范圍之內了。
我以為這個風波就這么過去了,只是我還是太天真了。
次日轉醒之時,宿醉感襲來,手腳輕動,卻聽到了叮當鎖鏈的聲音。
我皺著眉頭,動了動手腳,被鎖著了?!
偏頭看向坐在一旁沙發上的人影,我實在頭疼。
“林婉,你他媽又發什么瘋?!?/p>
林婉手里拿著白色的陶瓷刀,一點一點地消著一個蘋果。
今天窗外陰沉沉的,似乎在下雨。
而坐在背光里的林婉,我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我試著動了動手腳,發現根本掙扎不開,果然昨天晚上是醉了,才會被人鎖了都沒有醒。
我只能嘗試和林婉溝通,想要弄清楚她的目的:“林婉,你鎖著我做什么?”
“昨天,你扮演什么角色?”
“我特么能扮演什么角色,老子特么救你于危難。”
林婉不止多疑,也從不信我,她被人整,被下藥,而我又出現,她自然會懷疑有我的手筆。
我能想過一大早要面對她的審問,但是我沒有想到是以這么屈辱的方式。
“你把我放開,能不能不發瘋?!?/p>
“呵?!?/p>
她輕呵一聲,一口咬在手里的蘋果上。
“我瘋嗎?或許吧,在我失去第一個孩子的時候,我就瘋了。”
“我特么說過,你不配提囡囡?!绷滞裨僖淮斡|碰到了我的逆鱗,明明是她自己不要她的,何必說得自己被全世界虧欠一般。
林婉抬頭看向我,她背光而坐,我看不清她的表情,也看不見她的眼睛。
但是我卻能感覺到,她死寂一般的眼眸。
她一步一步走到床榻邊,白瓷的水果刀,一下一下拍在了我的臉旁。
“你怎么這么自信,我和你的孩子才是我的第一個孩子?”
臉上冰冷的觸感,讓我心里發毛,但是林婉的這一句話,讓我的靈魂跟著每個字戰栗。
什么......
“什么意思?”我剛問出這一句話,我突然就想起了她破碎又痛苦地叫的那個名字,江懷安......
一個令人窒息的猜想在我的腦海里成型,我下意識偏過頭,躲避著腦海中的想法。
“呀,裴大少怎么哭了?”
林婉用刀背刮走了我眼角的淚,似乎在看什么稀奇的物件。
我只是偏頭閉著眼,沒有再看她一眼,也努力讓自己的思緒不要再隨著林婉的話語而動。
但是我控制不住了,就算我努力放空了思緒,我的身體似乎已經開始本能地悲痛。
我控制不住淚腺,控制不住手腳,控制不住心臟。
我感覺自己像一只瀕死的魚,被人按在了案板上,明明舉刀的人沒有任何動作,我的精神已經碎成了渣沫。
“求求你。”
這是誰的聲音,好像是我,我好像在求饒,我終于在求饒。
“放過我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