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叔聽了我的話,點了點頭。然后注意力又被窗外的蝴蝶吸引了,六叔孩子般的眼神追隨著那只翩翩起舞的蝴蝶,轉(zhuǎn)身就沖出門,要跑到院子后面去。
我示意護(hù)工趕緊跟上,別讓他摔了。
無奈地?fù)u了搖頭,我轉(zhuǎn)身回到餐廳,林婉已將一碗熱氣騰騰的陽春面端上桌,面上升騰著誘人的香氣。
我坐下,看著她忙碌的身影,心中涌起一股暖意。
她輕盈地走來走去,細(xì)心地為我擺好筷子,又去拿了一瓶醬油放在我手邊。
她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么自然,仿佛我們已經(jīng)這樣相處了很久。
我望著她,心中那些復(fù)雜的情緒逐漸被這份溫馨和平靜所取代。
她回頭,對上我的目光,又一次露出那讓人心動的微笑,這樣的她甚至比我們新婚那時還要靈動與溫柔。
“嘖。”我被這一聲語氣音拉回了現(xiàn)實。
轉(zhuǎn)頭看向剛拉開椅子準(zhǔn)備坐下的張義,后者一臉調(diào)侃:“你這眼睛都要粘她身上了。”
我尷尬地眨了眨眼,低頭用筷子攪動著面條,沒有管他。
張媽見張義上桌,有眼力見的將面包牛奶端了上來。
“啊?為什么我是面包牛奶?我沒有面嘛?”
“你沒有。”
“憑什么?”
“憑你沒老婆啊。”
我和張義下意識斗嘴,驚覺失言,一臉尷尬地看向廚房方向。很糟糕,口嗨被發(fā)現(xiàn),林婉正端著另一碗熱騰騰的陽春面出來。
她肯定是聽見了我說的話,耳根已經(jīng)紅透。
我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,剛要開口解釋,林婉就紅著臉,走到了我身邊地空位上坐下。
似乎并不在意我剛剛的出言無狀,或者是說她接受了我叫她老婆這件事。
不可能,在她的視角里,我們昨天才第一次見面,林婉應(yīng)該不會這么草率。
我心思轉(zhuǎn)了好幾圈,林婉只是紅著臉坐在我身邊,用筷子挑著面提醒我:“快吃吧,等久了,面會坨。”
“恩。”
張義感覺自己啃的不是面包,而是狗糧,一股莫名的情愫在空氣中彌漫,他忍不住調(diào)侃:“聽我這兄弟說,他昨天救的你?別不是他欺負(fù)的你吧?”
林婉聞言連連擺手:“沒有沒有,他幫了我很大的忙。”林婉急忙辯解,臉上紅暈更深了。我瞪了張義一眼,示意他別再說了。
張義卻只是笑了笑,繼續(xù)咬了一口面包,顯然很享受這種調(diào)侃的氛圍。
“我離家出走了,還好遇見了你們,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。”
張義聽到她主動提起,倒是來了興致:“你多大的人了,還離家出走?”
“我......他們關(guān)著我,我不想被關(guān)著。”
我和張義對視了一眼,都能感受到林婉話語中那股難以言說的無奈與迷茫。
我能感覺到張義是想要套話的,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阻止,張義又開口問她:“你本來就是南城人嘛?”
“不是,我是從北城來的。”林婉的話讓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,她垂下眼簾,手中的筷子無意識地?fù)芘鏃l。
“那你來南城做什么?”我沒有忍住,追問了一句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她抬起頭,眼中閃過一絲迷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