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歲和沉年回無虞境的路就和來時一樣沉默,彼此都沒什么話說。
在一起走到流光居前的時候,晏歲停下了腳步:“沉師兄?!?/p>
沉年也停下了腳步,抬起眼簾看向晏歲,用眼神詢問晏歲有什么事。
晏歲雙手背在身后,十指糾纏在一起自己扯自己玩兒,好一會兒之后才開口道:“沉師兄知道我是誰嗎?”
沉年點了點頭:“知道?!?/p>
“那沉師兄可有什么想說的嗎?”晏歲繼續問道。
沉年望著晏歲,面容淡漠,他明白晏歲的意思,但是他全然不在意:“在宴青都你是我的師妹?!?/p>
“那在宴青都之外呢?”晏歲追問道,“沉師兄是否也和眾人一樣,認為青龍定是在朱雀之上,認為朱雀女必然是你們青龍子的附屬?便是為之永生永世不入輪回也是尋常?”
沉年的聲音依舊冰冷:“十六歲之時,我不如你?!?/p>
晏歲頓了一下,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沉年這話是什么意思:“什么?”
沉年一只腳踏入流光居,又回頭看向晏歲,一字一句道:“素履之往,獨行愿也?!?/p>
這話是在說晏歲,還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場?
晏歲和沉年一前一后走進流光居,梅尊者已經先二人一步到了,正在和樓簫告晏歲的狀。
“回來了?!睒呛嵎畔率掷锏木碜?,笑著看著晏歲和沉年。
“師叔?!背聊晏肿饕?,在樓簫頷首后便走回自己平日里處理公務的桌案坐下開始處理公務。
晏歲對樓簫作了揖后起身便看向了梅尊者,冷哼一聲:“梅尊者追到這里來也要把我封了修為扔去寒池思過嗎?”
方才還沒怎么生氣的梅尊者聽到晏歲這一句,頓時再度火冒三丈,但是此刻他不和晏歲嗆聲了,扭頭就去找樓簫:“副掌門,你看看她,這說的都是什么話?”
樓簫呵呵一笑,替晏歲解釋:“天才嘛,有點脾氣很正常,就說你剛剛跟我告狀的那一件,門派上下幾個人十六歲的時候能做到?有如此天賦,就不必太計較了?!?/p>
梅尊者瞥了晏歲一眼,看到晏歲還是那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,一團火卡在胸口不上不下的,好半天都沒能吐出一句話來,只能惡狠狠地瞪著晏歲。
晏歲也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,拿過算盤開始算賬。
看到晏歲在算賬,梅尊者也總算是早點了點賬可以算:“那尋道堂門口那座假山的賬怎么算?就讓她劈沒了?那一座山她兩年的弟子補助都不夠!”
樓簫才要說錢自己出,晏歲卻搶先一步又嗆了梅尊者一句:“兩年補助不夠那就三年唄,反正我現在又不靠宴青都的那點兒弟子補助過活。半年前你跟我說這個我還怕,現在我怕個鬼?!?/p>
“你家里是很有錢嗎?!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。那一座假山至少也要五萬靈石,放到尋常人家夠一家四五口人過活一年!”梅尊者呵斥道。
樓簫嘴角抽了抽,然后有點沒臉看地抬手捂住了臉,要說晏家沒錢,那全天下還有誰家有錢?。?/p>
就連全神貫注在批公務的沉年都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梅尊者。
若是說上一世的晏歲,那確實是不知柴米油鹽貴,在家時應有盡有,在宗門也包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