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八章
林毅就知道其實一點異樣都瞞不過慕陵的眼睛，最后挑了幾張單拍的照片給慕陵看。
“鶯鶯這一年過的好嗎？”慕陵的聲音沙啞的很，就連林毅聽到的時候，都抬眼看向了他。
這聲音干澀又嘶啞，像是那種老人口中發出的聲音。
林毅在想，在想假如說阮鶯過的很好，萬一慕陵就放棄了要生的欲望。
但要是說實話，要是說實話她過的很不好，慕陵會不會加重病情？
見到林毅猶豫了這么久，慕陵就知道一定是不是什么好消息。
“說吧，我承受的住。”
林毅嘆了口氣，但還是沒有選擇把這件事情就這么隱瞞下去，畢竟其實慕陵也有權利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。
他沒有把阮鶯和祁焰、程隨安和沈越的照片給他，只是打算口頭跟慕陵大概的講一下這件事情的經過。
“鶯鶯姐得知你的消息之后，就一直郁郁寡歡，最近雖然好了一些，但是總的來說，鶯鶯姐還是一直在惦記著你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，鶯鶯姐在葬禮之后的那幾天，還想過要zisha。”
他眼睫微濕，蒼白薄唇顫抖幾瞬。
恍惚間讓慕陵覺得其實自己身上背負著的不止是他自己的這一條命。
阮鶯的命也好像和他自己捆綁在了一起，要是他一直都不出現的話，那么阮鶯之后會變成什么樣？
“沒有人去勸一勸嗎？”
慕陵聲音低得就像是氣音，讓人覺得無端疲憊和沉重。
林毅搖頭嘆著氣，對慕陵說道：“不管是說什么鶯鶯姐都沒有任何的反應，只有阿陵你或許說幾句話鶯鶯姐才可能會聽。”
慕陵如果可以，他也很想要馬上回到阮鶯的身邊。
只可惜這件事情又不是他自己能決定的。
他吃著飯，時不時就把自己的嘴塞得滿滿的，眼里充斥的水霧，但是忍著沒有哭出來。
林毅看著阮鶯和慕陵兩個人都這么難受，還是忍不住要提議其實慕陵完全可以把自己還活著的消息散出去。
至少阮鶯不會一直被他們三個欺負。
他知道慕陵想的是什么，無非就是在害怕自己一輩子都不好，給不了阮鶯的幸福。
林毅看著慕陵，最終把吃完的盒子拿走，跟慕陵說了一下醫生給他安排的康復計劃，“醫生說你這兩條腿其實還是有希望可以恢復的，只是需要花費一點時間和精力。”
“只要不放棄，任何事情都有可以恢復的機會。”
“嗯。”
等到林毅走了之后的慕陵沉默地看著自己的雙腿，想要控制自己的腳動一動的時候，幾乎是已經拼盡了全力，但是那兩只腳就像是別人的一樣。
完全就不聽他的使喚。
慕陵越想越氣，越是想到阮鶯為了自己可能還會再一次做傻事。
他的心里就不停的在責怪自己。
慕陵緊握著自己的拳頭，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砸了一拳。
沒有痛感，也沒有知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