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一落,屋內靜了片刻。
明媚兒摸著湯婆子的手一頓,心里像被棉花塞滿,觸感軟綿綿卻是密密麻麻的窒息。
“內務局忙得人仰馬翻,聽說陛下很是重視…”
小康子剛要細細說明自己在內務局的所見所聞,木窗突然響了,發出“吧嗒——”一聲,像是有什么東西打在窗上。
明媚兒瞬間抬眸看向木窗。
小康子要起身去開窗,被明媚兒制止。
“想來是落雪砸下來,不必開窗了,免得進風雪?!?/p>
“今日時辰不早,你也回去休息吧?!?/p>
“年節了,不用你們值夜?!泵髅膬嚎粗】底诱f道。
小康子略一猶豫,行禮告退了。
等他關上外殿門時,情不自禁向殿后望了一眼,又緊忙收回視線。
打消了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,回奴才房休息。
而西偏殿內,隨著小康子離開,徹底陷入死寂。
靜默片刻,讓明媚兒都有些懷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多想了時,木窗被推開了。
景文帝邁進了內室,隨手關好窗,走到明媚兒床前。
明媚兒起身行禮:“妾身參見陛下,陛下萬安。”
她面色恭順,但心下有兩分忐忑,不知自己和小康子的對話,景文帝有沒有聽到。
又聽到了多少。
景文帝看著她,只覺得她像是更瘦弱些。
面無表情地脫下大氅遞給她。
明媚兒起身接過大氅,好好放在一旁。
兩個人就這么靜靜面對面站立著,誰也沒有說話。
半晌。
“更深露重,陛下風寒初愈,本不該來的。”
“明日妾身命奴才準備好驅寒的姜湯,給陛下送去。”明媚兒抬眸,看著景文帝說道。
她聲音軟綿綿的,沒有一點攻擊性。
配上略顯蒼白的絕色面容,更是讓人憐惜無比。
景文帝的手,摸上她細滑的臉頰,最后停留在她毫無血色的唇上。
一個吻落下,淺嘗輒止。
“你風寒是誰負責的?”景文帝問道。
明媚兒低眉回答:“原本是馬太醫,馬太醫三副藥下去,妾身便好了?!?/p>
“但妾身身子不中用,不過兩日又病了。”
“臨近年下,太醫院也忙碌,妾身只是自己吃些普通的藥來醫治?!?/p>
她一五一十說著自己的近況,乖巧地讓景文帝都有些不適應。
他微微俯身,主動牽起她的手。
冰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