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?yàn)樗蝗话l(fā)現(xiàn),除了梁公館以外,她已經(jīng)沒有其他可以去的地方了。
就算她今晚想任性一回住在外面,可是不行,她沒有任性的資本,因?yàn)樗€欠梁非城二十萬,外婆的性命牢牢的系在他的手上,梁非城隨時都可以把錢收回去。
即使受到這樣的屈辱,那么多人像要扒了她的皮,抽她的骨血,可她還是得咬著牙。
沒什么大不了的,只是被梁非城當(dāng)眾羞辱,更難聽的話也不是沒聽過。
可是為什么要難過,為什么心像被人挖走了一樣,空落落的疼……
久久的,她回答道:“嗯。
”
生日宴被郁聞州這么一攪和,已經(jīng)徹底變了味,尤其是梁非城在郁聞州和喬南離開之后摔掉了酒杯,每個人如坐針氈,生怕引火上身,紛紛撤退。
后來只留下梁非城和黎東白。
饒是黎東白在這個節(jié)骨眼上都不敢在梁非城面前說什么,這個時候說多了只會火上澆油。
等過了十二點(diǎn),梁非城從別墅出來,小九聞到濃重的酒味,皺眉:“三少今晚怎么喝這么多?”
梁非城沒接話,腳步有些不穩(wěn),小九擔(dān)心他站不住,連忙上去攙扶,卻被梁非城拂開了手。
小九從內(nèi)視鏡里看見他仰靠在椅背上,大衣都沒穿,隨意的勾在臂彎上,手指扯開襯衣的兩顆紐扣,手垂下,默不作聲,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不想說話。
車子緩緩的開進(jìn)梁公館,停在院子里。
小九下車打開車門,剛想伸出手?jǐn)v扶梁非城,梁非城靠著椅背微微低著頭,骨節(jié)分明的手指一推,將小九推開,抬起的眼眸,“喬南呢?”
小九想說除了梁家,她還能去哪里。
話到嘴邊,他說道:“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睡下了吧。
”
梁非城低頭,一聲輕笑從他的胸腔溢出,他周身的氣壓低得人喘不過氣來,小九聽他嘲諷道:“她還知道回來,不是跟郁聞州了嗎?”
小九低頭不敢說話,他很少看過三少這個樣子。
可能今晚喬南突然出現(xiàn)在黎公子的別墅,還是和郁聞州在一起的,而郁聞州那句喬南是他的女人,觸碰到了三少的底線。
喬南躺在床上一點(diǎn)睡意也沒有,只要她閉上眼睛,腦子里就會出現(xiàn)梁非城今晚說過的話,一字一句如有實(shí)質(zhì),扎在她的喉腔里,她一呼吸,就疼得生死不能。
過了很久,她聽見院子里汽車的引擎聲,知道是梁非城回來了。
她一轉(zhuǎn)頭,臉頰貼在冷冰冰的枕頭上,隨后閉上眼睛,逼迫自己睡過去,明天她還要去醫(yī)院看外婆,她還有自己的生活。
不知道又過了多久,她的手機(jī)進(jìn)來一條短信,電話號碼沒有備注,簡單的兩個字:上來。
她怔怔的看了那條短息良久,久到她克制了自己拒絕梁非城的沖動,才起身去浴室洗了一把臉。
她走到三樓,主臥的門沒關(guān),屋里也沒開燈,她走到門邊按了開關(guān),燈亮起,起居室的落地臺燈倒在了地上,燈罩摔碎了,茶幾被踹開了半米多,東西零零碎碎的掉了一地。
而這些狼藉的后面,是臥室敞開的門,梁非城在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