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庭醫(yī)生很快趕過來,可梁暮行不給任何人碰他的傷口,眼角垂著淚,哭喊著要喬南包扎。
“好,我給你包扎,”喬南按住他的手,不讓他再鬧。
梁暮行果真就安靜下來。
傷口只是看上去很可怕,將周圍的血跡處理了之后,倒也沒看上去的那么嚴重。
喬南仔細的將他手心的血處理干凈,手心除了一道傷口之外,還有深淺不一的印子,都是緊握著鞋拔子留下來的。
他平常總愛緊抓著東西,結(jié)果一雙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手磨出一層薄薄的繭子。
手心雖然白皙,卻略顯粗糲。
從前這只手總喜歡摸著她的頭,低頭叫她南南。
梁老爺子拄著拐杖,顫顫巍巍疾步走進來,人群散開,他一看到梁暮行手心的傷口,氣得發(fā)抖,“怎么回事?”
一大清早的,就讓他看到這樣的畫面!
“梁先生肚子餓了,鬧脾氣。
”管家恭恭敬敬的回答道。
“明知道他是什么情況,肚子餓了為什么不及時給他喂飯,你們怎么做事的?”老爺子發(fā)威。
馮管家目光意味深長的看向喬南,老爺子頓時明白,握著拐杖正準備發(fā)脾氣——
“是我找她有事,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。
”一道清冷涼薄的嗓音傳了過來。
眾人回頭,梁非城從旋轉(zhuǎn)樓梯走下來。
今天是周末,一改昨日的西裝革履,今天他穿著一件米白色的羊絨衫,黑色的休閑褲,腳上一雙深色的棉拖。
身高腿長,挺拔清雋。
一線天光從樓頂?shù)牟AA斜而下,將他整個人襯得比往常更溫潤了些。
他淡淡的掃過眾人的臉,目光諱莫如深的劃過喬南。
喬南不期然的回頭,恰巧和他的視線撞上。
她沒聽見老爺子發(fā)怒的聲音,也沒聽見梁非城說什么,周圍人的動靜她也沒察覺到,只是像是心電感應(yīng)一般。
回頭,就看到他。
梁非城的手指幾不可察的蜷了一下,移開視線,眉心微蹙的看了一眼梁暮行手心的傷口。
“趕快包扎起來,免得感染了,這個時候發(fā)脾氣有什么用?”
前一句話當然是對喬南和家庭醫(yī)生說的,后一句話,顯然是對梁老爺子說的。
當著下人的面,老爺子不想和他起沖突,繃著臉看他,冷哼一聲。
他難道聽不出來梁非城是在護著那個女人嗎?
待梁暮行的傷口包扎起來之后,才憤憤的拄著拐杖離開。
喬南給梁暮行喂完早飯后,被樊七叫到了梁非城的書房。
她進去的時候,書房內(nèi)只有梁非城一個人,男人背對著她立在窗前,身姿挺拔修長,手指間夾著一支煙,煙霧裊裊,一股淡淡的煙草味縈繞在鼻間。
他回頭,看著她的眼睛,清冷如常的說:“沒有找到可疑的人。
”
小九悄無聲息的將梁公館上上下下,里里外外,包括后院馬場的飼養(yǎng)員都排查過去。
沒有找到手上有齒印或是咬痕的人。
“怎么會?”喬南難以置信的看著他。
難道是昨晚她意識不清,雖然咬了對方,但其實咬的并不深,所以什么都沒有留下來嗎?
“那,監(jiān)控呢?”她追問道。
梁公館監(jiān)控密布,梁非城一定也派人查了。
梁非城背對著她側(cè)身彈掉煙灰,腦海里卻回想起十分鐘以前小九對他說的話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