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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2章 (第1頁)

楚伯承離開洛川城,去了西南一帶。

說不擔(dān)心他,是假的。

他離開的前一天,姜止特意跟胡副官打聽了一些情況。

雖然胡副官把剿匪的事情說的言簡(jiǎn)意賅,可姜止還是嗅到一絲危險(xiǎn)的味道。

胡副官安撫道:“少帥南征北戰(zhàn)這么多年,次次都化險(xiǎn)為夷,說明少帥吉人自有天相。姜小姐,您真的不用太過擔(dān)心。”

姜止沉默片刻,“胡副官,勞煩你保護(hù)好阿哥,還有,別跟他說我來找過你。”

“少帥明日早晨五點(diǎn)出發(fā),姜小姐,你要不要來送一送,少帥肯定高興。”

搖了搖頭,姜止道:“不去了。”

胡副官嘆了口氣,但最終什么也沒說。

翌日一早,楚伯承的車猶如蟄伏在黑夜的巨獸,停在不起眼的地方。

猩紅的火光,照的楚伯承的臉忽明忽滅。

他倚在車門邊,靜靜吸著煙。

胡副官抬起腕子,看了下時(shí)間,“少帥,不能耽擱了,該走了,姜小姐應(yīng)該不會(huì)來了。”

楚伯承掐滅了煙,“走吧。”

他打開車門。

一瞬間,楚伯承像是感應(yīng)到什么。

他朝著一棵大樹的方向,望了一眼。

寒風(fēng)呼嘯,風(fēng)刮起一片衣角,在黑暗中化作一片模糊的影子,映進(jìn)楚伯承的眼。

他朝著大樹笑了聲,隨后脫下自己身上的軍大衣,掛在了一旁的墻上。

車子啟動(dòng),漸行漸遠(yuǎn)。

直到看不見,姜止才從大樹后面出來。

她身后,跟著楚伯寧。

楚伯寧吸著鼻涕,裹著厚厚的衣服,牙齒咯吱咯吱打顫,“你過來送就算了,一大清早你把我扯起來干什么,真的快凍死我了,你這是sharen誅心吶,不知道早起的蟲兒被鳥吃嗎?困死了,凍死了…”

身后楚伯寧喋喋不休抱怨著。

姜止把楚伯承留下來的軍大衣穿到了身上。

很暖和,留著楚伯承身上的余溫。

淡淡的皂角香,很清新,又有一種獨(dú)屬于楚伯承的味道,姜止莫名有安全感。

她裹緊衣服,望著茫茫一片沉黑,“回去吧。”

“你說你,既然一大早來送,干嘛不露個(gè)面,還帶躲在樹后面,我楚伯寧就沒干過這么鬼鬼祟祟的事情…”

后面楚伯寧再說什么,姜止已經(jīng)記不清了。

她回了督軍府,躺在床上睡不著。

好不容易抵不住疲憊,姜止卻做了噩夢(mèng)。

她夢(mèng)到楚伯承滿臉是血,虛弱地躺在她懷里。

他抬起他的手,想要像平時(shí)一樣,撫摸她的臉。

可他的手,才碰到她的臉,就突然無力滑落。

她臉上是他留下的血漬,他躺在她懷里悄無聲息。

姜止一下驚醒,大口呼吸著。

她臉色慘白如紙,滿頭密密麻麻的細(xì)汗,化作豆大的汗水,沿著面頰下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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