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眼睜睜地看著陳黎明目張膽地去擠兌周茉，卻是一句幫襯的話都說不出口。
與其說我是沒辦法開口，倒不如說，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應該以什么樣的身份去說。
我竭盡可能地平復著自己的心情，也不想繼續為此事介懷。
恰在此時，楊雪主動地站出來。
“姜總，您這邊請，咱們不妨趁著現在把合同簽署了，畢竟踏春這款手游用不了多久的時間便會上市。”
“手續也得盡快辦理才是。”
聽清楚了楊雪說出的話，我慢條斯理地點了點頭：“好。”
應答之后，我便跟著楊雪走了。
離開的時候，我沒忍住多看了一眼周茉，她只是靜靜地聽著陳黎發牢騷的話，從始至終，一句話都沒說。
興許是察覺到了我注視的目光，周茉不經意抬起頭。
我們對視了一眼。
周茉別過身子，眼底滿是復雜的意味。
陳黎還在不依不撓地出聲擠兌著。
“周茉，我看你這一次分明就是故意的，你根本就不希望我去鼎盛科技是不是？”
“早知道這樣，我就不應該從國外回來。”
“如果不是為了你的話，我怎么可能會將國外待遇那么好的工作都辭了回來找你？”
陳黎的話，清晰可見。
我也能夠感受到陳黎話里話外的真正意味。
就好似陳黎淪落到這種地步，是周茉所賜。
實際上，陳黎在國外的生活如何，周茉全然不知情，可我卻親眼瞧見很多高利貸的人追著陳黎要錢。
那一幕，我依舊牢記于心。
陳黎這一次回來，恐怕就是為了壓榨周茉而來。
想到這里的時候，我不由得瞇了瞇眼眸。
再次看向陳黎時，眼底留有些許謹慎和敵意。
若陳黎真有膽量去謀害周茉的話，我也絕對不可能會繼續對此事坐視不理的。
不論是何時，周茉在我的心中依舊是最特別的存在。
正因為事先溝通過的緣故，接下來我和楊雪談合作并且簽署協議的時候，一切都很順利。
待簽署了協議之后，我將一式兩份的合同收起來。
“合作愉快，楊總。”
我主動地開口，習慣性地伸出手去。
楊雪亦是回握著我的手，她的臉上流露出客氣地笑容：“預祝咱們合作愉快，也希望踏春能夠給咱們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。”
一切都已經結束后。
我正打算和鄒瑤回公司，卻不成想，周茉就在會議室外邊靜靜等候著我們。
至于陳黎已經不見蹤跡。
察覺到了周茉這是有話要說，鄒瑤率先從我的手中拿過已經簽署好的協議，她微微一笑，客氣疏離地開口道。
“周總，您若是有話和我們姜總說的話，你們慢慢聊，我就不打擾你們了，先走一步。”
鄒瑤說完話，便一溜煙地跑了。
也不知道是為何，我總覺得鄒瑤看見周茉的時候，總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，逃之夭夭。
看著鄒瑤倉促離開的背影，周茉依舊是微微皺著眉頭。
她事先沒有意料到自己會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