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穿著家居拖鞋,身上的睡衣是黑色絲質的。
他看著險些要將臉翹上天的喬薇,緩緩地勾了勾唇,無聲地笑了出來。
我一邊同他斗著,一邊又會賣乖地討好他。
...《心間夜幕》免費試讀陳正南十三歲那年,病了許多年的陳老爺子與世長辭。
他耗盡自己直至油盡燈枯,將陳正南一手扶上主位,為他掃清障礙,給他爭取了長大的機會。
同年十二月,他的母親在院子里的海棠樹下吞藥zisha。
那棵海棠樹是她剛嫁進陳家時,陳正南父親親手種的,她也算死在了丈夫懷里。
我在七歲那年沒了家,陳正南在十三歲這年孤身一人。
我們在這世上都成了一樣的可憐鬼,一樣沒有家的可憐鬼。
不過幸好,我們兩個可憐鬼是在一塊兒的,風雪催人倒,燃不出火光的余生中。
我們還能點燃自己,照著彼此往前走的路。
我們是兩只沒有人要的可憐鬼,只有我們要我們。
5七歲到十六歲的九年時間里,我就像個不服管教的刺頭兵一樣,一次又一次地挑釁著陳正南的底線。
他樂此不疲地讓人往別墅里搬精致的衣裙,卻被我一件件剪爛。
他不知道從哪里聽說女孩子睡前要擦香,每天晚上準時讓老管家捧著一罐面霜跟在身后,等著我,抹完了臉,還不嫌棄地將我的手掌和腳底都抹一遍。
可他不知道,他走后,我將那些面霜都洗得干干凈凈。
直到那一次,我洗到一半,他折身返了回來,一手扶著門框看著我,我頂著一張濕漉漉的臉毫不畏懼地回視他。
他穿著家居拖鞋,身上的睡衣是黑色絲質的。
他看著險些要將臉翹上天的喬薇,緩緩地勾了勾唇,無聲地笑了出來。
我一邊同他斗著,一邊又會賣乖地討好他。
喬家將我扔給了他,我就像個孤兒一樣。
我第一次初潮時,沒有人教過我那是什么,我摸著一手的血,哭得整張床都是眼淚:「陳正南,我要死了,我流了好多血。」
他像是早有準備一樣,耳尖是紅的,語氣是鎮定的:「不要哭,這是……是正常的發育現象。」
我擦了擦眼淚:「你發育的時候……也流了這么多血嗎?」
我的初潮太早了,早到我還沒在生物書上學過男女生身體結構的不同。
陳正南一向鎮定自若的臉上,開始出現崩裂,他耳尖的紅蔓延到了臉頰。
他一步步地指導著我,說完后,放下東西走了出去。
我們像遼闊黑寂的無邊大海中,兩艘毫無依靠的孤舟,在一步步試探中慢慢靠近彼此,而后互相依偎,成為彼此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