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要把人接回來,戚老侯爺和戚震當(dāng)然沒有意見。戚元著重強(qiáng)調(diào):“讓他跟云徵長亭他們作伴,我并不是讓他來當(dāng)書童的,祖父,父親,請成全我,他也是我的弟弟。”他的母親是因為她才丟掉了性命,她就要管他一輩子。不管是到了哪個層次的人,要負(fù)責(zé)另一個人的一生,都是很沉重的負(fù)擔(dān)。她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一步,但是走到哪里,就到哪里。她只圖一個問心無愧。戚老侯爺考慮過后也答應(yīng)了:“讓你父親收他做義子,他也不必改姓,就做我們戚家的人!你放心!”戚元便同樣鄭重的看著戚老侯爺:“祖父也放心,我若是榮耀,當(dāng)跟戚家共享,但是若是我有難,絕不牽連戚家!”戚老侯爺嘴唇動了動,想說什么,但是最終還是只是點了點頭。戚元在當(dāng)天晚上見到了夏太監(jiān)。私底下的夏太監(jiān)穿著一身普通的袍子,看上去像是哪家的富家翁,看著和和氣氣的。半點不像是樸無用那樣乖戾外露。戚元卻并不會因此就覺得夏太監(jiān)真是個比樸無用簡單的人。真的簡單的話,就不可能和樸無用分庭抗禮這么多年了。她沉聲開口:“公公,元宵節(jié)那天,圣上要去看望柳王妃母子吧?”這也不是什么秘密。柳王妃自請修道,總要有個章程和禮儀,不是說真的口頭上說說是道士那就是了,內(nèi)閣給柳王妃擬定了妙敬仙師的尊號,至于蕭墨,則被封了寧王。永昌帝肯定是要專門去白云觀的。他也沒有廢話,直接看著戚元笑呵呵的問:“戚大小姐有什么話就直說吧,咱家聽著呢。”說著便抬手端起茶盞。戚元哦了一聲,果然直說了:“我要那天白云觀錦衣衛(wèi)的布防圖!”噗的一聲,夏太監(jiān)剛才進(jìn)了嘴的茶忍不住噴了出來。八寶在外頭守著,忍不住捅了捅六斤的胳膊:“嘖嘖,看到?jīng)],就算是夏公公,那也架不住戚大小姐敢想敢干啊!”布防圖!皇帝駕臨的地方的布防圖!連蕭云庭都閉了閉眼睛,同時慶幸自己剛才沒喝茶。他看了夏公公一眼。就見夏公公陡然變了臉色,立即站了起來,疾言厲色的說:“戚大小姐要找死,咱家管不著,但是別牽連別的人!戚大小姐可知道你這一句話,就有可能死成千上萬的人?!甚至是殿下,他也有可能被牽連進(jìn)去!”他陰沉著臉:“今天這話,咱家就當(dāng)做是沒有聽見過,今天這一趟,咱家也當(dāng)沒來過!戚大小姐好自為之!”蕭云庭比戚元更快的伸出手?jǐn)r住了夏公公。夏公公看著蕭云庭,面上表情嚴(yán)肅到了極點:“殿下!您難道也要跟著戚大小姐胡鬧嗎?!”“夏公公,就只憑樸無用之前在送殿下去茅山做的事,這一切不過是遲早的事。”戚元深深地看著他:“若不是賴成龍被調(diào)往山西都護(hù)府,沒有辦法參與這次的隨扈,您覺得,賴成龍會不會隨我冒這一次險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