悲劇已經(jīng)過去了這么多年,巫山婆婆再次講起這段往事時,濃濃恨意盛滿了灰白的眼,仇恨背后卻是無比的悲痛。
江寂在旁邊烹煮熱茶,待她從沉重的呼吸聲中平穩(wěn)下來,才把那杯茶遞過去。
“婆婆、喝。”
巫山婆婆慢慢從仇恨中抽離出來,接過那杯茶,一口飲盡,滾燙茶水流淌過喉嚨,感受的痛苦遠不如回憶里帶來的沉重。
姜遙深有所感。
倘若自己遭遇了這些,絕對會讓施害之人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。
婆婆時時刻刻記得痛苦回憶,飽受恨意折磨。但她無法去復仇,洞民們不能再遭受第二次,她只能和洞民們待在這個地洞里。
“地洞存活的洞民是黑狗子救的。”
她緊緊攥住手中的茶杯,半晌才講起后半段發(fā)生的事。
那晚。
葬龍寨燃起了大火,焰火沖天,滾滾炙火燎出近乎恐怖熱浪,將周圍空氣燒得扭曲。
黑狗子身形高大,力量強如黑熊,那些軍兵并不是他的對手,但他又要救寨民又要對付軍兵,又不會戰(zhàn)術(shù),被當做靶子站在那兒被打。
那些軍兵惡毒,用火燒他,把黑狗子皮膚燒得焦黑,又趁機刺入長槍,血液似滾燙巖漿滴落在地上。
遍體鱗傷。
拼死救出一部分寨民出葬龍寨,自身抵擋軍兵們的攻擊。
誓死不退,到最后轟然倒地,腫脹、破潰的眼睛睜都睜不開,喉嚨嗆出一股股鮮血,腹部劃破,內(nèi)臟流了一地......
軍兵把他尸體丟入黑河。
但不久,食黑河魚,人就會變成羊,食山中草也是一樣,食物緊缺,再加上寨子里頻頻發(fā)生怪事。
寨子里一個巫師,與軍兵將領(lǐng)狼狽為奸,以四條寨民靈魂做石碑,分別放置在東西南北,用于鎮(zhèn)壓黑狗子。
說到這里。
葬龍寨的主線直接漲到90%,還差10%詭域便能永久驅(qū)逐。
然而剩下的探索率也是最難的。
姜遙:“婆婆,若只是鎮(zhèn)壓,以你能力,定能摧毀石碑,救出黑狗子吧。”
婆婆眉間籠著一片陰霾。
“對,我有能力摧毀石碑,救出黑狗子。”
在油燈照映之下,眼底有幽幽暗暗的恨意灼燒著。
軍兵將領(lǐng)貪心啊。
他怎么甘心藏于密林之中茍延殘喘,他讓巫師在黑狗子的骨頭上刻了禁術(shù)密咒。
隨著時間流逝,死了成為詭怪的黑狗子本就理智會漸漸喪失,遭受陰煞之氣侵蝕,淪為只知殺戮的惡鬼。
巫師雕刻的密咒,能夠讓黑狗子聽從他們的命令。
軍兵將領(lǐng)想的是,煉制陰兵,重赴戰(zhàn)場,成為一統(tǒng)天下的皇。
野心洶涌。
經(jīng)過這些年的煉制。
黑狗子有意識的時候越來越少,很快會受密咒吞噬,死后也要被當做利刃,違背他善良的心,去殺害無辜之人。
姜遙聽到這里,明白了最后的主線探索需要她干什么。
但顯然,巫山婆婆并不打算讓她摻和其中。
姜遙問起來,婆婆只是說:“晚了,來不及了。”
洞民做夢想起生前記憶的次數(shù)也越來越多,這也代表以命護佑他們的黑狗子快不行了,意識吞噬殆盡,記憶全無,不久就會成為軍兵將領(lǐng)的‘刀’。
即便毀掉石碑,也無濟于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