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落她頓了幾秒,給姜遙消化的時間,繼續(xù)說。
“我知道那些新來的一群礦工來這里,是為了尋找老黃的女兒,但你不一樣。”
姜遙挑眉:“我怎么不一樣?”
于姐瞇起眼,勾起涂著鮮紅血液的唇:“你若是和他們一樣,就不會殺掉龍蝦頭。”
姜遙聞言臉色微變。
她殺龍蝦頭是在鑿出的隧洞深處,女人雖在她隔壁,但也不該這么快發(fā)現(xiàn),龍蝦頭是被她殺掉的。
要知道,連泥鰍頭都沒發(fā)現(xiàn)。
不過她很快恍悟。
女人親眼看見龍蝦頭跟著她一起進(jìn)了隧洞,之后再沒有出來。
這是不正常的。
于姐抬腳走到她的面前,聲音平和,面色幾近瘋狂。
“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,只是想求你一件事。”
姜遙沒有出聲,只是看著她。
于姐道:“我想和你合作,各取所需。”
女人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自己原來的記憶。
甚至不惜自殘傷害身體,將記憶刻在皮膚上。
姜遙微微地笑了。
并沒有因?yàn)辇埼r頭的事感到慌亂緊張,眼里有對她的欣賞,還有好奇。
“可以是可以,但我不信任你,除非——”
于姐沉默聽她說著。
“除非你殺了泥鰍頭。”姜遙道。
于姐對她的話不感意外。
她們的處境是不平等的,姜遙殺了礦區(qū)監(jiān)工,等于一個把柄握在女人的手中。
這樣的合作關(guān)系,注定不會成立。
不過,只要于姐也殺掉礦區(qū)一位監(jiān)工,她們互相牽制,關(guān)系就比較牢靠。
對姜遙而言,泥鰍頭的存在,是一個很大的威脅。
于姐能通過龍蝦頭踏入她隧洞再沒有出來,判斷她殺死龍蝦頭。
泥鰍頭在發(fā)現(xiàn)龍蝦頭失蹤后,也會懷疑到她的身上。
于姐:“好。”
姜遙伸出手:“合作愉快。”
于姐:“合作愉快。”
..
提著尸油燈從女人住處離開,姜遙回到自己的洞穴里。
赫連音正站在洞口前揮動著重劍,揮了不知道多少次,全身被汗水浸濕,手臂充血,青筋鼓起。
在看到她時,動作陡然停下,先是檢查了一番她的身體狀況,見她沒有受傷,才松了口氣。
“隊(duì)長。”赫連音用氣聲喚道。
姜遙把尸油燈放在一邊,看了眼墻邊依然昏迷不醒的赫連雪,問起她的情況。
赫連音同樣用氣聲回答。
“她中間醒過幾次,吃了些東西,不過很快又睡著了,還在發(fā)燒,不過沒有那么高了,只是她肩膀上的傷口在感染。”
姜遙從包里拿出空瓶,將觀音玉瓶的凈水倒了進(jìn)去,然后遞給赫連音。
“把這水喂給她吧。”
感染很正常,在這么潮濕陰冷的洞穴里,傷口是極難自愈的。
之所以現(xiàn)在才拿出觀音玉瓶——她給忘了。
姜遙一直將它用來恢復(fù)精神、體力的,都忘了玉瓶里的凈水還有治療功能。
喝下凈水的赫連雪傷口肉眼可見之下愈合,她的狀態(tài)也不再死氣沉沉,至少是多了一些血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