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哐當(dāng)’
棺材蓋掀翻在地發(fā)出巨響,粘稠的陰氣猶如劇毒的蛇從她小腿攀附,腦袋轟鳴不停,濃濁、無形的黑暗在視線里覆蓋,不可名狀、極度危險的存在正在緩緩蘇醒。
‘啪’
更壞的消息也跟著傳入她的耳畔。
木門窗戶齊齊閉緊,陰氣擴(kuò)散的速度太快,原本岌岌可危的窗戶,此時比鋼筋都要硬,怎么都撞不開。
姜遙沒有一絲猶豫,往偏屋那邊跑,關(guān)上偏屋的門,將黃符貼在門上。
馬上天亮,只要熬過這些時間,她就安全了。
雖然有黃符,但能不能抵抗住正堂里的僵尸還存疑。
黃符持續(xù)不了多久時間,姜遙手伸進(jìn)楚楚送的布袋里,里面的符只有兩張,除此還有一個木頭雕刻出的眼球,她拿出來時,手中硬實的木頭眼球逐漸變軟,成了真正的眼球。
她并沒有丟掉,在不見一絲光線的偏屋里,視野一片黑,在觸及眼球時,古怪的事發(fā)生了,她的眼睛在黑暗里恢復(fù)了光明,能夠看清偏屋的一切。
這對于她現(xiàn)在的處境而言,沒多大用處。
相較于視力,她聽力更敏銳,能聽到各個方位的動向。
在她踏入正堂,到跑入偏屋鎖緊門貼上黃符,這一過程,頭頂‘嗒嗒’的聲響從未停歇過,也代表著,那只棺材里的‘丈夫’,從始至終都在她的頭頂。
如今,她除了一身蠻力,也就剩布袋里的符。
顯然,無論哪種符,對于棺材里的‘丈夫’而言,都無濟(jì)于事。
姜遙是必死無疑的結(jié)局。
但她仍然沒有放棄。
因為頭頂?shù)摹煞颉]有第一時間對她發(fā)起攻擊,不知是她裝作沒發(fā)現(xiàn)的原因,還是等她精神崩潰的時候。
姜遙不可能會精神崩潰。
她手心溢出冷汗,視線飛快掃過靠著墻擺放的化妝桌,銅鏡正對著她,在模糊銅鏡里,原本是懸吊在她頭頂?shù)摹煞颉藭r站在了她的肩膀上。
映入眼簾的是一只玄色長靴,衣袂濃如墨色,繡著繁復(fù)的鮫紋。
姜遙還沒來得及細(xì)看,頭頂響起一道聲音。
“你見到了吾?”
嗓音低靡泠泠。
姜遙沒理它。
但接下來的發(fā)展讓她猝不及防。
‘丈夫’從她肩膀上跳了下來,手作刀向她劈了過去。
姜遙后退,反手將它手臂往后用力折,但面前僵尸的手臂如鋼如鐵,以她之力根本掰不動,被迫松開,然后快步繞到它的身后,抬腳狠狠踹過去。
‘丈夫’被她踹得往前走了兩步,身體晃都沒晃一下,轉(zhuǎn)身抬臂抵擋住她的木椅攻擊,木椅在它手臂上碎成渣,根本沒辦法對它造成實質(zhì)性傷害。
姜遙右手握拳,蓄力往它頭上砸去,聽一聲‘嗡’,猶如砸在了石頭上,在它反擊之際,快步躲開。
她沉沉凝視著面前的僵尸,甩了甩使力過度而酸脹的手臂。
‘丈夫’踩在木質(zhì)地板上,以極快的速度向她逼近,姜遙翻身躲開,偏屋空間太小,她盡量躲避,在它腳邊繞圈,依然受到一踹,她護(hù)住心臟,以蜷縮的姿勢撞到了木墻上。
這一下力度很重,木墻破碎,灰屑簌簌飛落,整個屋子猛地震動了一下,幸好地盤結(jié)實,否則都會塌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