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強(qiáng)伸手想要拿出保命的鬼物,但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,整個身體好似浸泡在寒窖里,抽走了全部的溫度。
他腦子清晰,眼睛睜不開,卻能清楚感覺到有東西往他鼻子里鉆,粘稠濕冷,不停往鼻腔深處鉆,似是要鉆進(jìn)腦子里。
救命、救命!!
求生欲望被那一股濕冷淹沒。
..
‘嗚’
鬼哭一樣的聲音隔著墻傳來,不隔音的屋子,任何聲音都能聽得清楚,側(cè)身快睡著的陳明明皺了皺眉。
回想起張強(qiáng)的話,陳明明終于理解他為什么會生那么大的氣。
大晚上,又是在詭域里,痛得呻吟嗚咽,聽著多瘆人。
聶亮都六十級的玩家,這么點疼都忍不了,都不知道他怎么活到現(xiàn)在的。
過了會兒,陳明明背脊陡然一僵。
等等,他隔壁是張強(qiáng),又不是聶亮......
那僅隔著一面墻的嗚咽聲音不是聶亮發(fā)出來的,是張強(qiáng)。
陳明明心臟狂跳,緊閉的眼皮下,眼珠在緊縮顫抖。
張強(qiáng)好端端的,怎么會發(fā)出這種聲音?
那只有一種可能,有東西在張強(qiáng)屋里。
陳明明在睜眼前,驟然想到守則,夜晚聽到任何動靜都不要管,繼續(xù)睡。
他不敢睜眼,也不敢動,就這樣緊閉著眼硬熬。
..
睡了一兩個小時的姜遙睜開了眼。
‘嘩啦啦’
激烈的水流聲從屋子下面?zhèn)鱽恚袷怯袞|西在河水里游動,平靜河面掀起一圈圈浪,河水沖擊著屋子支撐木樁,聲音沉悶。
屋里熄了燈,黑暗如海綿將聲音吸干,水聲就顯得格外響亮,充斥在耳畔。
照看著折疊木梯的黑玫瑰聽到下面的動靜,可夜視的眼睛透過縫隙往下看去,河水黑漆漆,有怪物里面洑水。
她跟姜遙比劃著。
姜遙看不到,屋里黑咕隆咚,完全是伸手不見五指。
黑玫瑰學(xué)著阿冬,在她手中寫字。
‘河水里有怪物’
姜遙輕拍了下她的手,表示知道了。
跟隨著記憶,來到出入口放梯子的位置,仔細(xì)聽著外面的動靜。
聚集在木屋下、河水之中的怪物不止一只,有很多,沒有梯子上不來,它們便爬在支撐木樁上,想要爬上來。
但木樁濕滑,它們爬到一半就滑了下去,一個接一個,皆是如此。
若是梯子沒收,這些怪物就順著梯子爬進(jìn)屋里,如此大的數(shù)量,姜遙即便能對付,也無法阻礙它們殺死其他玩家。
門窗緊閉,也無法抓一只上來觀察,姜遙聽了會兒,在黑玫瑰手中寫字。
“我去樓上看看,你幫忙守著。”
寫完,姜遙也不等她回應(yīng),摸著黑,往樓梯那邊走。
上到二樓后,姜遙就將屋子輪廓摸清楚了,閉著眼就能走,完全不用擔(dān)心會出現(xiàn)迷路的情況。
踩上單梁樓梯,木梯老舊,吱嘎作響,她腳步放輕,上到三樓。
三樓很安靜,隔了個二樓,河水怪物鬧出來的動靜,倒變得模糊。
她腳剛一落地,就踩到一灘黏糊糊的不明液體,濃郁的魚腥味撲面而來,像擠滿了成千上萬條臭魚,臭得人頭暈?zāi)垦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