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她問:“太子哥哥還沒消息?”“尚未,”文鳶替她戴好皮手套,“奴婢已遣阿奴帶著一百部曲去江南道,說不定途中能接應上太子殿下。”
“做得極好。”
穿戴整齊的少女轉(zhuǎn)身就走,才出門口,凜冽的寒風裹著冰涼的雪粉撲面而來,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禁。
都立春,竟還這樣冷。
她吩咐,“準備一些御寒的炭火衣物送去裴家。”
文鳶蹙眉,“外頭有江御史的人把手,不一定能送進去。”
“本宮難道是會講道理的人?”明艷奪目的少女眼底泛起一抹冷意,“誰敢攔,打死不論!”文鳶應了聲“是”。
時辰尚早,再加上雪天,整座皇城靜悄悄,只有馬車的車輪碾過地面的聲音。
馬車約行駛了大半個時辰,終于在大理寺門口停下。
守門的小吏見不是普通車駕,也不敢隨意驅(qū)趕,上前正欲詢問,車夫朝他遞了一塊牌子。
是安樂公主府的牌子。
這個時辰點,寺內(nèi)的長官都還沒當值,誠惶誠恐的小吏慌忙去請值夜的典獄長來。
一刻鐘的功夫,典獄長小跑著行到馬車前,見馬車前站著一容貌清麗的宮裝美人,忙畢恭畢敬地請安,“不知公主有何吩咐?”文鳶柔聲道:“我們公主派我們來探視裴侍從。”
“這……”典獄長為難,“江御史特地交待,裴侍從是重囚,不能探望。”
話音剛落,馬車內(nèi)傳來一道女聲,“若是本宮非要探視呢?”輕而緩的聲音里流露出濃濃的傲慢,卻并不難聽,反而十分悅耳。
竟然是安樂公主親臨!那可是長安出了名的混不吝,一不高興就會揮馬鞭的主,昔日與靖王衛(wèi)昭,定遠侯家的世子蕭承則并稱為“長安三害”。
至今誰家小孩要是不聽話,只要吼上一嗓子“長安三害”來了,立刻止啼。
典獄長忙躬身上前請安。
一抹高挑的紅影自馬車內(nèi)出來,紅粉皂底的靴子輕輕地踩在積了薄薄一層雪粉的地面上。
典獄長本就不高,眼下頭都不敢抬,目光所及處是一根血紅的馬鞭。
那鞭子上綴了幾十個顏色各異的寶石,在雪光的映襯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。
這樣的鞭子抽在人身上,光是想一想都覺得火辣辣的疼。
典獄長背脊陣陣發(fā)涼,腰彎得更低,眼神隨著那根馬鞭蕩來蕩去,生怕一不留神,那鞭子就抽在自己身上。
只聽公主她老人家淡淡道:“不如這樣,本宮就在這兒等著,你去把江御史請來,如何?”典獄長哪里有這個膽子,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,陪著笑臉道:“公主哪里的話!卑職是擔心牢里頭腌臜,恐污了公主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