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關(guān)系,爺爺,我隨口問問。
”
喬語霏朝著瓶口嗅了幾下,氣味似乎相同,又透露出一股其他的氣味,但是這藥,確實是爺爺這幾天用著的。
莫非是過于關(guān)心,考慮得有些多了?
醫(yī)生把口罩拿下來,露出那張平凡普通的臉,催討著:“喬小姐,請問你看完了么?”
“別著急,有關(guān)爺爺?shù)牟。矣幸恍﹩栴}需要問清楚。
”喬語霏斜視他。
“其他病房也有病人等著注射,喬先生的病,我并非治療醫(yī)師,具體有哪些問題,麻煩你向主治醫(yī)師請教吧。
”
醫(yī)生點了下頭,輕輕把喬語霏手里的藥拿過來,之后淡定自若地走出房門,喬二叔站在門外,目不轉(zhuǎn)睛地讓出一條路。
“梁小姐,人既到了,就坐下吧,我有些話,想趁此時狀態(tài)比較好,來和你談?wù)劇?/p>
”
喬肅清輕輕微笑著,向來都是這般慈愛溫柔的樣子,讓人對他生不出厭惡。
“傅琛,你也想在這里聽么?”
傅琛嘴角上揚,闊步走在沙發(fā)跟前坐了下來,表情上寫滿了為何不能。
“莫非喬老爺子有些秘密的話,想單獨和我夫人講嗎?”
梁若馨在二人間左右為難。
喬肅清不想讓他在,可傅琛卻不想離開,如果繼續(xù)這樣僵持不下,沒準今天真得在醫(yī)院過夜了。
她剛想請求傅琛出門,躺在床上的喬老爺子忽然變了臉色,他滯板地摸著心臟,沙啞痛楚地大叫一聲,直勾勾地倒了過去。
喬語霏方寸大亂,她驚慌失措地大喊著醫(yī)生,試圖把爺爺叫醒。
但老爺子雙唇發(fā)紫,奄奄一息,不管怎樣叫,也無法醒來。
喬二叔聽到屋內(nèi)有聲音,突然闖進門,用手指著梁若馨的鼻尖,大聲吼道:“你真是個喪門星,我早就說了,不讓你來,你把老爺子害死了,我要讓你抵命!”
梁若馨手足無措,“不是我……”
“你還狡辯!人就是你害死的!”
“二叔——”
身后突然傳來喬語霏淡定自若的聲音,她慵懶地玩弄著手里的藥瓶,“爺爺哪里去世了,你怎么不擦亮眼睛仔細看看?”
喬語霏莞爾一笑,仿佛早已預(yù)料到這個結(jié)果,她感嘆道:“要是沒有給你設(shè)下此局,可能大家都會被你憤怒的表象迷惑住了!”喬二叔愣在原地。
他生硬地扭過頭去,難以相信地看著病床上毫發(fā)無損,嚴肅莊重的喬老爺子,“爸,你為什么……”
“我為什么還沒死?”老爺子冷冰冰地笑了,由于怒氣太盛,所以狀態(tài)不太穩(wěn)定,他咳嗽了幾下,“我不愿意對你生疑,可你卻有了殺我之心,哪怕你是我的親兒子,我也不可能放過你!”
喬肅清彬彬有禮地把梁若馨跟傅琛請到屋外。
所謂家丑不可外揚,喬二叔之事,傅家人不應(yīng)該旁聽。
今天晚上仿佛是一場漫無邊際的夢境,數(shù)不清的情景夾雜交織著,梁若馨有如一朵潔白的蘭花,在夜晚悄然綻放,像花蕊一樣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,傅琛把迷惑不解的她扔到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