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若馨麻木地轉著脖子，僵硬地搖著頭，仿佛能聽到骨頭轉動發出的聲音。
“沒什么可說的，我沒有異議。
”如果不肯，后果一定更加可怕。
梁若馨對傅琛過于了解，清楚地知道他的路數與手段。
看到她這樣聽話，傅琛的面色微緩，不過沒有讓她走開，他兩只手搭在桌子上，鄭重其事地仿佛在商討什么大事一般。
“王如儀一事，是不是與你有關？”
終究沒逃過這個問題，梁若馨緊張的心卻變得平靜。
梁若馨輕輕點著頭，“她的確經常找我的茬，但是我已經和她談和了，互不打擾……怪我沒有說到做到。
”
“真是愚笨。
”傅琛嘲諷地笑了，眼神中滿是嫌惡，他身子向后靠去，懶洋洋地低下頭去，注視著梁若馨，“真是膽大，剛剛被調來幾天，就再生事端，如果叫你煩人精，可能沒人會有異議。
”
梁若馨滯住，神情有些冰冷，她嘲諷地笑了，口氣柔和地仿佛一縷春風，“就像傅總說的那樣，我的確很煩人，可事情并非由我而起，其他人偏要上間找茬，我根本逃脫不掉。
”
“你是在反駁我嗎？”傅琛面色陰沉，不滿地問道。
“我怎么敢。
”梁若馨不矜不伐地抬頭，和他四目相對，“我不過是感覺有些欠妥罷了，要是我是煩人精，那他們便是惹事精，雙方半斤八兩，都在集團幫您做事，私下的不滿與仇怨，不需要領導摻和吧？”
“話說得倒是很好聽，那為何還要把事鬧得無人不知？”
傅琛用力把王如儀的辭呈摔到桌子上邊，紙張很薄，禁不住摔打，飄落在半空，輕輕在梁若馨腳旁落定。
“你給我擦亮眼睛仔細看看，竟然讓領導幫你解決私人仇怨，梁若馨，你真是膽大包天，集團上下應該沒有第二個像你這樣有手段的人了，究竟是傅心遠過于放任你，還是我過于放任你們倆，導致你們二人你唱我和，配合得天衣無縫——勾引領導？這樣的罪責，虧他幫你想的出來！”
梁若馨盯著散落的紙張，心里有苦說不出——要是可以選擇，她也不想這么做。
“傅總，我需要更正一個問題，傅副總確實受到王如儀的勾引，有視頻做證明，千真萬確，王如儀被開除，哪怕我不參與其中，也是理所應當的……因為，辭職的申請是你批準的，對嗎？”
她的眼神飄過阻擋在兩人之間的屏障，眼眶含淚地望向傅琛，篤定的神情叫人無法反駁。
傅琛在梁若馨面前，面對漸漸變得陰沉，他憤怒地嘲諷著，“真不愧是傅心遠的好助理，相比在我這里，你真是越來越膽大了，沒想到是我耽誤了你，事到如今，你依然在幫他講話，要是傳到他耳朵里，可能會感激涕零吧。
”
梁若馨眉頭微皺，不知道他為何總用傅心遠挑事，“傅副總確實是被勾引的……”
“好了，住口！”
傅琛忍受不住，突然起身，帶著強大恐怖的氣場，梁若馨在他的映襯下，仿佛波濤洶涌的海面上的孤舟。
“滾開，別再讓我看到你！”
梁若馨還試圖說些什么，傅琛伸出手指向空中，這個警示的動作，使她不再反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