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若馨的眼里流出了點點淚珠,講著講著就邊哭邊笑。
劉媽擺擺手,那雙歷經滄桑的手不停地幫梁若馨抹去眼里的淚水,溫柔地說道。
“少奶奶,我本來大概是看在少爺和小少爺的面子才疼愛你,但是跟你接觸的日子多了,我才發現你就是那個需要被愛的孩子。
”
“雖無法做到愛屋及烏,但我對你的疼愛是自愿的……胎兒的事,我想你也是迫不得已。
”
“不然按照你的性格,不可能對家里人隱藏那么長時間,我不責怪你,只愿你身子無恙,我上了歲數,傷心的事見不了,你得把身體照顧好。
”
梁若馨沉默了,輕柔地看著劉媽,放下一切不滿,展現了原本的和藹。
她覺得自己一直沒有感受到老一輩給予的關懷……
冷酷無情的宋家給予不了她,傅家更不用說了,可劉媽,卻是第一個對梁若馨關愛的人。
她緊緊地抱住劉媽,把頭靠在她的懷里,便深沉地哽咽起來。
……
傅琛不管是出門還是下樓,全程是一臉的陰沉憤怒,余名姝追隨在其后面,都沒膽量吭聲,直到他去到書房,才長舒一口氣,埋怨地盯著梁若馨臥室的大門。
如果沒有梁若馨,她就不需要受這么大的氣。
傅家的兒媳婦長著一顆兇惡的心,把她當成了出氣的對象。
余名姝臉都氣青了,緊咬牙根,在無人的旮旯里發泄自己的憤怒。
正好傅心遠去樓下倒水,在轉彎的地方,看到她瘋狂撒氣的模樣。
余名姝只管生悶氣,并沒有覺察到身子后面有人。
傅心遠略有思索地端著水杯看了很長時間,就悄悄地走了。
返回自己小小的臥室,余名姝走路的步調加快,忍無可忍地將桌上的杯子朝地上重重地擲去,水杯碎裂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,她生氣的表情才有些許緩解,遲疑地打了電話。
“喂?我失手了。
”
對方的語音經過變聲處理,聽不出原聲,但聽得出是男性的聲音,夾雜著尖銳,輕淡地說,“你沒把藥放下去?”
“不是。
”余名姝憋屈地說,“梁若馨故意針對我,藥已經融進湯汁里,但她卻讓我試喝。
”
“我被傅琛逼著喝下了藥,計劃沒有得逞……此藥對沒有身孕的女人,不會產生不良的效果吧?”
“恩……沒什么問題,今后別再喝就行了。
”
電話那端的人不以為然地說道,口氣中居然沒有一丁點責備,“你辛苦了,好好歇息,明天我再告訴你新的方案。
”
余名姝謹慎地聽他講完,忽然發問,“你……你難道不責備我么?我把你的方案搞砸了。
”
“只有沒用的東西才會責備別人,我有其他的方案,責備你只能讓你我生隙,我可不想把事情搞糟之后,還讓手下對我有了意見。
”
“行了,早點歇息,為明天做好準備,等你的好消息,不要辜負了我的期望。
”
電話被掛掉,余名姝滯在原地,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,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。
她漆黑的眸子迸射出憤怒的仇恨,之后揚起嘴角,洋洋自得地嘟囔道,“不就是怕我不做了,還說得這樣堂而皇之。
”
“沒想到,我的用處還不小,至少不需要擔憂會被當成廢物了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