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逸風的聲音突然停止,仿佛想起些什么,突然變得沉默,呆呆地望著姜浩冰冷的雙眼,
姜浩輕挑眉頭,把他的手拿開,理了理領口,微笑著說道,“這是傅家的事情,與喬少您無關,您無權過問,我想您需要早些明白才好。
”
傅琛的人馬漸漸遠去,喬逸風根本沒有機會干擾,只得目睹著傅琛抱起梁若馨慢慢離去的背影。
山間重歸安靜,空蕩蕩的山谷內只有他自己,喬逸風神思恍惚地坐下來,蝴蝶離開了,梁若馨也離開了,這個世界再次回歸寂靜與空蕩。
姜浩望了望身后,確定喬逸風不再追趕過后,眉頭緊皺地走向傅琛,輕聲詢問著,“等少夫人醒來之后,肯定會鬧得天翻地覆,不然先把她送去巴黎的醫院,做個檢查?”
傅琛若有所思地盯了梁若馨很久,不斷地伸出手撫摸著她柔順的頭發。
再次見到日思夜想的女人,他的心中驚慌代替了欣喜,他擔心即便現在她失而復得,可用不了多久,還是會逃離自己。
已經三番五次了。
“不必了,馬上回國。
”傅琛嗓音有些發啞。
姜浩滯住,遲疑地說道,“但是少夫人的身子要進行檢查……”
“讓醫生一起坐飛機回國,我不想再讓她待在這里,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。
”
傅琛的聲音雖平淡,卻好似馬上要迎來巨浪的海水,沒有人能想到,這看似風平浪靜的表面下,蘊藏著什么樣的軒然大波。
姜浩在他身旁多年,對他的秉性一清二楚,知道此時的傅琛被緊張沖昏了頭腦,對少夫人的做法有些偏激與執拗。
哪怕他再怎么勸告,也不可能勸動。
姜浩輕輕點頭,之后把事情辦妥,不過幾十分鐘,梁若馨和傅琛便坐在回國的飛機上。
巴黎到寧城,經歷了一天一夜。
似乎經過兩個大相徑庭的空間。
梁若馨仍然沉沉地睡著,沒有被路途中的顛簸打擾到。
傅琛執意把他抱在懷中,姜浩與醫生多次勸告,此時的少夫人需要更加穩固舒服的位置,傅琛這才不甘心地放開梁若馨,卻始終保持著近在咫尺的間隔。
哪怕是外人,也能看到傅琛對梁若馨的在意。
他好像已經離不開她了。
……
飛機上昏黃的光從晚上開到白天,又從白天開到晚上,梁若馨清秀美麗的雙眼卻仍舊緊閉著。
床前的醫生更換了一個又一個,傅琛卻始終在一旁守護著她。
大大的黑眼圈顯露出來。
男人好像并沒有感覺到疲憊與無聊,從始至終都在床對面的沙發上坐著,目不轉睛地盯著她,似乎時間的停滯與流逝,都無法左右他此時的心情。
只有注視著梁若馨,才能感覺到,自己失而復得的女人真實存在著。
梁若馨無法想象,這些天傅琛是怎樣度過的。
從手術室外等待梁若馨消息的焦灼,到后來忍受不住沖入手術室發覺她離開的焦慮,他翻遍了全國的每個角落,還到了榕城,到了江南的小鎮。
那里的人說,之前見到過她。
傅琛在那里等候了很多天,不停地讓人前去尋找梁若馨,與她相像的人相繼被找來。
卻沒有一個是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