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家容忍不了什么藝術家,你生不逢時,拜托你看清自己,看清你的職責,喬家不能白白養育你!”男人的睫毛微微顫抖,清澈冷靜的眸子慢慢抬起,一動不動地說道,“還在替自己找理由?喬語霏,你明明也是頭腦發熱才成為了律師,沒有聽從爺爺的勸告。喬家的職責,你自己有分擔過嗎?你犯下的錯,足夠讓姑姑跟爺爺頭腦發痛,喬家不能白白養育你,這種話,你真該說給自己聽!”“至少我不可能喜歡上一個離過婚的女人!”喬語霏兇神惡煞地吼著。“離過婚的女人……”喬逸風冷哼著,嘲諷地笑了,“喬語霏,不要總是用這種話鄙視別人,你根本忍受不了梁若馨受過的一丁點苦,不配對她的生活指指點點。與她相比,你實在是柔弱可悲,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洋洋自得,要是沒有喬家小姐的名份,你什么都不是!”喬逸風嫌惡地搖著頭,把遙控器扔到一旁,煩躁地按摩著眉頭,“你不會欣賞畫,什么也不會,趕緊滾出去,別在我面前礙眼。”“把你的錄音帶走,滾出去!”喬語霏活活被他從屋內趕走。自從喬語嫣不見蹤影,喬逸風便仿佛換了個人一般,之前溫文爾雅的男孩變得冰冷狂暴。仿佛他妹妹被抓走后,他便想從生活中抓出數不清的血痕進行復仇。但他對喬語霏——自己僅剩的妹妹卻這樣冷漠,甚至比當時兇神惡煞的綁匪還要冷漠。喬語霏六神無主地在墻邊靜坐,頭發被自己揉得亂七八糟,沉悶地大吼著,但屋內的人卻仍舊默不作聲。他究竟是不是她的哥哥?不,他不是,他心目中的妹妹,只有喬語嫣。喬語嫣離開后,他的魂魄也被帶走,如今留在這里的是惡魔,并不是之前那個溫和善良的哥哥。喬語嫣……為何她死去多年,卻仍舊不放過自己?當時的事情,自己明明不是有意的,她也會畏懼,也會恐慌,也會……也會竭盡全力想要逃生。“小姐,你怎么在這里?”傭人疑惑地望著坐在大少爺門外,窘迫至極的喬語霏。喬家上下無人不知,少爺與小姐向來不和,二人平常只要見面,便會吵得不可開交,喬語霏為什么會在這里?喬語霏不由得一顫,趕緊垂下頭去擦掉淚水,擠出嬌柔高傲的微笑,毫不在乎地說道,“只是散散步,怎么?我在哪里,你們這些傭人也要過問?”傭人趕緊彎腰致歉。喬語霏冷冰冰地哼著,強忍住心中即將涌現的酸楚和怒氣,邁著沉沉的步伐走進臥室,把門關好,躺在床上,嚎啕大哭著。淚水與哭聲被棉被淹沒,外邊的傭人聽不真切,還以為喬語霏在看劇。梁若馨最終變成了令她再次畏懼的人。喬語霏的恐懼與愛相互交錯著,沒辦法再把梁若馨當作簡單的朋友,她似乎變成了下一個喬語嫣,使喬逸風再次變得狂暴癡迷。喬語霏想不通自己到底錯在哪里,更想不通為何這些人總圍在梁若馨身邊。喬語嫣……梁若馨……腦海中的印象相互交疊著,是那樣相像,又是那樣不同,但卻都有著相同的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