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都了解他“溫文爾雅”的性格,無人敢反駁,嚇得寂靜無聲。老楊望向傅心遠,接著望向梁若馨,默不作聲地走出門。“等一下!”梁若馨走到門外,攥緊雙拳,輕聲說道,“我要見劉媽,帶我去見她。”傅心遠面不改色地拿起湯碗,輕輕喝下一口,再次說道,“傅家有傅家的家規。”梁若馨心中的嫌惡與難過相互交織著,他冷冰冰地瞪向傅心遠,把老楊推到一旁,走向門外。傅心遠在梁若馨離開時,不慌不忙地說道,“老楊,聽聞劉媽沒有離開寧城?”梁若馨不由得停下腳步。老楊嚇出一身冷汗,停頓過后,答道,“是的。”“憑她的積蓄,應該住不起養老院之類的地方,把榕城那座房產撥給她去住吧,再找個傭人照看她,年紀大了,總得有個舒適的住處享受才對,不要讓外人覺得傅家虐待老人。還有,聽說劉媽有個侄子?好像醫術很好,年紀不大卻早已成為主刀醫師了,寧城沒有合適的發展機會,把他送到國外學習吧……”傅心遠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梁若馨的身影,口氣慵懶自在。梁若馨用力咬住嘴唇,大吼著,“夠了!”傅心遠不再多說,微笑著注視著她。“我不去見她,可以了嗎?”梁若馨噙著淚水轉過頭去,神色復雜地望向傅心遠,邁步走上樓。她擔心如果自己再固執下去,根本保護不了劉媽。傅心遠想監督劉媽,還想監督劉媽的親人,一半是警示,一半是安慰,讓無關之人白白替自己遭受磨難,梁若馨于心不忍。老楊身為管家,服侍傅家歷代的家主,從傅心遠的爺爺那輩便進入傅家,看透了太多,他無可奈何地嘆息著,卻無能為力。傅心遠的心情舒暢,繼續吃了幾口,之后把筷子放下,淡淡地問道,“劉媽是不是還等在門外?”“是的。”老楊說道。傅心遠輕輕點頭,滿不在乎地說道,“用少夫人的名義把她趕走。”“少夫人的名義……麻煩二少人指點一下,要如何說?”老楊有意裝糊涂。傅心遠神思復雜地望向他,老楊剛好垂下頭去,兩人的視線并未相對。他望著老楊滿頭白發,嘴邊的微笑滯住,“告訴她,少夫人現在是我的夫人,身為新的主人,不會見舊人的。”老楊低垂著頭,一言不發,一動不動,滯了很久,這才答應道,“明白了。”……“少夫人在做什么?”午飯過后,傅心遠在院中小坐,之后走向梁若馨的房間。整理的傭人正仔細地擦著干干凈凈的地板,對上二少爺淡定自若地神情,卻畏懼地不敢抬頭。“少夫人回來之后,就把大家趕到外面,應該是在休息,二少爺要去見她嗎?”傅心遠輕輕點頭,傭人趕緊順從地打開門。梁若馨在這里,沒有任何權利,甚至連房門都不能上鎖,只好任憑傅心遠三番五次闖入自己的地盤——不,這原本是他的地盤。傅心遠隨意進出,對他來說,簡直是理所當然。窗前擺放著一具沙發,正好可以容下身材小巧的梁若馨躺在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