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若馨趕緊禁閉雙眼,裝作睡著的樣子,等了很久,傅心遠仍然在外面站立著,并未離開。他仿佛猜透了梁若馨的想法,溫柔地笑著,“打攪一下,我準備進門了。”梁若馨瞬間起身,驚恐又憤怒地瞪向他,不再裝睡,咬緊牙關發問,“你早就知道我沒睡,有意試探我?”“不過是幸運罷了,但我下面想講的事,哪怕你睡了,也會把你喚醒問個清楚。”傅心遠向前走去,眸子里映射出梁若馨反抗厭惡的影子,他的微笑滯住,停在距離梁若馨大約半米的位置,輕聲問道,“你今日到醫院去了?”梁若馨烏黑的長發披在雙肩,懶得抬起頭來看他,“恩,怎么了?”傅心遠停滯了一下,“助理告訴我,你今天哭過。”梁若馨冷冰冰地笑了,尖銳的神情像利劍一樣穿透他。“否則呢?你認為我還會笑嗎?如果把我換成你,可能連死都不會害怕……罷了,你根本不理解換位思考,和你講話簡直是對牛彈琴!”梁若馨巧妙地轉移話題,傅心遠的面色終于有所緩和,溫柔地低下頭去,注視著梁若馨的腹部,“至少我是寶寶的爸爸,別對我這樣兇,孩子聽到會難過的。”梁若馨心中的怒火突然消逝殆盡,只有無盡的心煩和郁悶。寶寶,是她如今僅剩的弱點,同樣是傅心遠襲擊自己的利器。傅心遠敏銳地感覺到梁若馨有所變化,揚起嘴角,溫文儒雅的表象一如既往,“罷了,我不再氣你了,今日我特別高興,你猜猜為何?”梁若馨毫不在意地白了他一眼。傅心遠沒有生氣,依舊微笑著,笑容燦爛至極,看起來相當高興。“因為我捉住了一個人,那個我總想捉住的人,就這么巧,被人送了過來,你檢查之時,應該和他正好錯過,遺憾的是你們無緣,最終也沒看到最后一眼。”他注視著梁若馨的雙眼,面不改色地說道,“更碰巧的是,今日大姐也到醫院檢查,碰到了他,之后通知我,我馬上派人去捉,果然捉到了!”梁若馨覺得無法喘息,雙眼酸痛,頭腦亂作一團,似乎被扔到死海之中。她渾身冰冷至極,心跳加快,展露出自己迷茫麻木的神情下,壓制已久的驚恐和難過。僅存的理智警示著她,一定不能哭,別被傅心遠發現異常。梁若馨噙著晶瑩剔透的淚水,慢慢揚起一絲苦澀的笑,渾身顫抖地幾乎講不出話,“你在說……誰?”傅心遠輕挑眉頭,“除傅琛,還會是誰?”梁若馨無法控制地哽咽著,趕緊堵住嘴巴,不斷地搖著頭,“不可能,他,他隱藏了那么長時間,不可能被你抓到,一定是假的,是他有意這樣做的。”傅心遠輕俯下身,把梁若馨臉上的手拿開,輕捧她煞白的臉頰,溫柔地說道,“不可能,他已經沒命了,我查看過尸體。”“你有所不知,他受了非常重的傷,在手術室奄奄一息,我把醫生叫走,讓他在那里煎熬了1小時,心跳慢慢停滯,聽天由命,怎樣,我是不是對他不錯?”梁若馨沒膽量直視他的雙眼,面前的傅心遠仿佛魔鬼一般,所說的每句話都犀利尖銳,雖不會致人性命,卻讓人痛不欲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