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夜里,她還想起夜,結(jié)果就因為門外被鎖,差點出不去,還得把紫靈喊起來開門才行。真不知裴如衍是如何一本正經(jīng)在書房外頭上鎖的。要真想鎖門,直接屋里栓上門栓就好了,何必在外頭弄把鎖?不讓自己出去?根本就是給外面人看的。裴如衍被她幽怨目光看得不自在,摸了摸鼻子,“那我要如何?”沈桑寧看著他,不說話,讓他猜。他抿了抿嘴,起身走到外面,象征性地敲了敲門,“夫人,我可以進(jìn)屋嗎?”語罷,他似覺得尷尬,往日高傲的世子爺,還得請示才能進(jìn)屋,于是左右看了眼,見庭院里無人,唇瓣勾了勾。兩人間只有一道門檻,那門并未關(guān)上,沈桑寧看著他的臉,仰著鼻子,“什么事?”“正事。”“進(jìn)來吧。”她話音剛落,裴如衍就踏進(jìn)屋內(nèi),在她身側(cè)的位子,重新坐下。“你吃飽了嗎?”他看了看菜色。沈桑寧皺眉,“這就是你說的正事?”“不,我是想問......”裴如衍語氣微頓,突然不知如何開口。他眼睛一眨不眨,見她雙頰紅潤,應(yīng)是昨夜休息得不錯。這一晚,他想過許多關(guān)于孩子的問題,可話到嘴邊,卻又咽了回去。她不想說,自有她的道理。他應(yīng)該等她自愿與他分享喜悅,而非是靠大夫的抖落通知。“你要問什么?”沈桑寧追問。裴如衍眸光閃了閃,“那個話本我看了,我與那太監(jiān)的共同點,是寡言話少,生氣時喜歡自己呆著。”她沉默著不說話,他忽然起身去關(guān)門,“吱嘎”一聲,將門內(nèi)外隔絕,避免下人聽閑話。裴如衍重新坐下,唇瓣抿了抿,似覺得說不出口,有些艱難地開口,“我以后不這樣。”沈桑寧唇瓣彎彎,“可你生氣時候沒地方躲啊,你還是會躲書房的。”“我不躲書房。”他語氣有些別扭,大概是很少跟人說保證的話,怪怪的。“那你要躲哪兒?”她頗有興致地問。這回,換裴如衍沉默了。沈桑寧輕笑一聲,“怎么,你還沒想好新的地方?那......”她語調(diào)一轉(zhuǎn),“我告訴你躲哪兒,你就回來,往床上躲,你躲到被子里,我不掀你被子。”裴如衍一愣,神色莫辨,“我今晚回來睡?”他又抓錯了重點,沈桑寧笑容一僵,“不行。”裴如衍垂了垂眸,也不強(qiáng)求,他一語不發(fā)地站起身,轉(zhuǎn)身出了門。又這樣?又生氣了?沈桑寧扶了扶額,也不管他,心里無語得很。正欲讓下人來收碗筷,忽聽廊下響起裴如衍的吩咐:“添雙筷子。”庭院里,張媽媽應(yīng)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