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沈鳶的眉頭仍舊皺著:“你是我的人,正殿的人使喚你做什么?”秀秀連忙跪下了:“姑姑,奴婢可沒撒謊,是皇上說要找從宮外帶回來的玉玲瓏賞給悅妃娘娘,又不知道放在了哪里,便喊了奴婢過去幫著一起找。”
沈鳶愣住:“你說找什么?玉玲瓏……聽說是一個玉雕的小球,十分神奇,冬暖夏涼的,可稀罕了。”
沈鳶靜默下去,那東西有多稀罕,她比誰都清楚,因為那是裴胤特意做好了送給她的定情信物。
他知她怕冷,知她怕熱,知她不喜爐火,知她不喜寒冰,他說要那玉玲瓏替他冬日添暖,夏日送涼。
后來她被迫悔婚的時候,將那東西連同所有承載著他們過往回憶的物件都還給了他。
現(xiàn)在,他要將那東西送給旁人了。
她低頭眨了兩下眼睛,恍然的扯了下嘴角,怪不得非要她去給新妃教規(guī)矩,原來是要她親眼看著,他把曾經(jīng)對自己的好,一點點給了旁人。
心口有些悶,她抬手摁了摁才深吸一口氣,想這些做什么呢?她只要盼著時間到了能盡快出宮,去滇南見她的家人就夠了。
她收斂了所有情緒,見秀秀還跪在地上,抬了抬手:“起來吧,我又不是主子,以后不必跪我。”
秀秀一吐舌頭。
沈鳶的確只是個宮婢,論年歲也不過雙十,可她不愛笑,又生的氣派,初見時便讓秀秀從心里覺得敬畏。
只是這些年下來,她多少也了解了一些,沈鳶這人只是不喜歡將喜怒表達出來而已,心里其實還是很柔軟的。
她笑嘻嘻爬起來:“姑姑吃飯了沒有?奴婢這就去御膳房領(lǐng)飯菜。”
沈鳶搖了搖頭:“不必了,我還得去拜見新妃們。”
入宮的四位貴女,位份最高的就是剛才秀秀提起的悅妃,她出身蘭陵蕭氏,百年世家的嫡女,說一句貴不可言也使得。
但最緊要的,還是她的另一個身份,她還是裴胤的青梅竹馬。
當(dāng)年先皇留情蕭家,裴胤一出生便被當(dāng)做蕭家子嗣教養(yǎng),當(dāng)年他們相識的時候,他的名諱還是喚作蕭胤的。
但五年前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,他忽然就被先皇認了回去,之后更是在蕭氏支持下登上了帝位。
蕭氏有著從龍之功,這位悅妃娘娘身為蕭氏之女,地位自然也水漲船高。
她又嘆了口氣,讓秀秀提了熱水來伺候她洗漱。
但秀秀前腳出了門,后腳就又退了回來,臉色寫滿了緊張:“姑姑,昭陽殿的悅妃娘娘來了,說要見你。”
沈鳶心里一跳,一大早就迫不及待找過來,定然不是善茬。
她不敢耽擱,連忙起身迎了出去,但沒走兩步,就瞧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