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桑和周娘子冰釋前嫌,便也開始討論染法的技藝。后院里越發的熱鬧,都紛紛開始幫起桑桑的忙,他們的效率很快,一天之內,居然染了幾百匹布。看著滿院子掛著的布條,老板娘笑的合不攏嘴,怕是夜里都會笑醒。若不是衛府管的嚴,她真希望桑桑能留下來過夜。天色漸暗,她只得帶著桑桑來到了門口。果不其然,就看見門口早早的停了一輛馬車,還是今天早上見到的那輛。“桑桑,明天再見!”老板娘送別了桑桑就趕緊回去,守著那些染好的布了,他生怕那些布被別人盜走。桑桑上了馬車,驚訝的發現衛丞居然還不在?他不是今天說是要送他回去的嗎?駕車的小廝說道:“先生今天罰少爺抄書,本來都要出門來接您了,小姐又嚷嚷著病了,少爺一時之間離不開。”原來又是為了衛凌音。畢竟他們是親兄妹嘛,衛丞自然都顧著她些。桑桑表情淡然,并沒有多說些什么。一連兩天,衛丞似乎都在忙碌,完全忘記了桑桑要出門的事一樣。起先桑桑還有些在意,后來慢慢的就想通了,也沒有放在心上。若是可以,他寧愿每日不跟衛丞見面,能來到外面見見世面也好。可是天不遂人愿,直到最后一天,桑桑像往常一樣上了馬車,可是掀開車簾,就看見了熟悉的人,坐在車子里。是衛丞。而衛丞的旁邊還坐著一個不速之客。衛凌音。桑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。她怎么也來了?她那幾下砸得極重,衛凌音應當此時下不了床才是,怎么線下像個沒事人一樣?一看到桑桑來了,衛凌音便露出了惡狠狠的神情。在桑桑的院子里打了她的人還能是誰,那只能是桑桑了!此仇不報非君子,她一定要報仇!衛凌音心里惡狠狠的想著,可身上卻是一陣酸痛難耐,盡管她努力的克制著,難免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。衛丞觀察到衛凌音的不對勁,扭頭問道:“你怎么了?”衛凌音搖了搖頭,努力的扯著一絲微笑。這些日子只能用藥敷著,和疼痛感越來越強,又不能找郎中來看,她每日越發的痛苦,只能央求著衛丞帶她出門。“沒什么,就是最近有些累,感覺身子有些不舒服罷了,才會想說讓你帶我出去看看女郎中……”她以為瞞著衛丞,衛丞便不知道她被打的事,其實衛丞早就已經知道了,只是并未說破罷了。他也曾懷疑過此事是桑桑所為,可上一次問過了桑桑的兩個丫鬟后,便確定這事不是桑桑做的。要真的是桑桑做的,估計衛凌音早就已經向他告狀了,又怎么可能會獨自忍受著呢?桑桑上了車,坐在一旁沒有說話,總感覺車廂里的氣氛有些詭異。“我們先送凌音去看病吧?”衛丞詢問桑桑的意見。桑桑沒有說話,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。這馬車是衛府的所有物,衛丞想去哪里是他的自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