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向前已經離開,江初寒暫時也沒有去病房,他在外面找了個地方慢慢的抽著煙,石汀把資料遞給他,他唇里咬了煙,隨意的翻了翻。身上的白色T恤有些薄了,在這樣的秋夜,未免顯出了涼意,不過男人火力壯,不怕冷。這點涼,對他來說,剛剛好能降火。白色T恤之下,肌肉輪廓明顯,更有著年輕人的雄偉,寬闊。他身上帶著濃郁的煙味,也不知道這當口,一共抽了多少,只靠近了,便覺得嗆人。筋骨分明的手腕,蓄著隱藏的力量,似乎只需一個點,便能瞬間暴開。石汀視線看著他,江初寒翻資料的動作比較快,眨眼間到底,已經把資料合上,遞回給石?。骸霸俨?。”他不相信,只是單單泡個溫泉,就能把人泡得出了問題。那一瞬間的血色,驚得他幾乎失語。還有,她在昏迷時,一直手護在腹部,那種下意識的動作,騙不過他的眼睛。他在懷疑,她是不是真的生了大病。他養的小雀兒一向精細,別是因為最近跟他鬧別扭,她又憋著勁不肯告訴他。這樣的話,小病也要拖成大病的。“行,那我再仔細查。但醫院記錄上,的確只有這些。”石汀說,他明白了江總的意思。男人若是動了情,方方面面都會考慮得很小心,很仔細。女人柔弱,男人陽剛,兩相交合,才是人間至情。煙蒂快燒到了手,江初寒彈手將煙蒂摁滅,扔進垃圾桶:“查一下程媛,她給蘇秘書送過藥?!蹦且煌牒谄崞岬闹兴帲f是治胃的。但成分到底是什么,他需要知道。凌晨一點鐘,蘇向前開車回了蘇家。客廳里燈未滅,程媛一直在等他。夜色濃厚,像粘稠的墨,密密麻麻糊了整個天空,氣壓壓得低,幾乎喘不過氣來。程媛眼底也拉了血絲,心一直提得高高的,血壓也有些偏高。“怎么這么晚才回來?”見他進門,程媛終于長長吐出一口氣,快步迎上去,接過他手中的包,又幫他放了鞋。蘇向前自從進了門,臉色就白得像鬼。他換了鞋,也沒看程媛是個什么模樣,抬頭看樓上,問道:“嫣嫣在不在?”“她不在,說是跟朋友出去玩了,得一周才回來?!背替抡f著,又去倒了水,遞過來。家里的傭人都被她臨時放假回去了。眼下,整個蘇家,只有他們夫妻二人。蘇向前接了水喝了,程媛明知家里不可能有外人,還是壓低了聲音問:“向前,你告訴我,那療養院起火的事......”蘇向前猛的把水杯放在桌上,“砰”的一聲響,打斷她的話,也驚得她乍然變色,失聲道:“你,你這是怎么了?”“療養院的事,不該你提的,閉上你的嘴!”蘇向前沉沉說著。他的眼睛漸然彎起,好似一個鉤子。那鉤子又尖又狠,閃著寒光,似乎再問下去,就能直接鉤向她的臉,鉤得她面目全非,血肉迸濺,不留一點情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