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???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風(fēng),死活不愿出門。”
蓮蓮黯然的垂下了眼,說:“他還真這么討厭我?!?/p>
說罷,轉(zhuǎn)身就走了。
衛(wèi)荊:?
這......這都哪兒跟哪兒啊?
——
策離放走飛鴿,拿著字條去找了裴淮止。
裴淮止接過,骨節(jié)分明的指尖輕輕打開,帶著蒼涼笑意的神情,在看清那些字后,微微恍惚一瞬,浮上了凝重。
“大人,怎么了?”
“裴舟白意欲接見裴紹?!?/p>
“裴紹不是......不是知道裴舟白的身份么?他一向?qū)噬现艺\,此刻又怎么會在皇上情況不明的情況下,與裴舟白見面?”
裴淮止瞇起眼,將手上的字條放在火燭上。
火舌頃刻間便將字條卷燃殆盡,只剩輕飄飄的灰燼。
裴淮止一笑,“不知道?!?/p>
禁衛(wèi)軍雖然聽從裴淮止調(diào)遣,可任何的風(fēng)吹草動都有裴紹的人盯著。
且與兵部之事,本就已經(jīng)驚動裴紹了。
策離眉眼嚴(yán)峻,遲疑道:“先不說王爺會不會和太子殿下聯(lián)手,就是是王爺向太子透露一星半點,我們這么久的籌謀都將付之一炬,勝算渺茫。殿下,還要繼續(xù)嗎?”
“策離,你覺得我會贏么?”
策離一怔,目光沉重。
“大人,我們籌謀了整整三年,那些弟兄們,蓬萊島國的子民們,都抱著希望。我不知能不能勝,我只知道......我們絕不能棄?!?/p>
絕不能棄。
裴淮止皺了下眉頭,忽然就想起了林挽朝。
如果敗了,那他將是天誅地滅,不得好死。
可她呢?
她那樣的性子,大抵會舍命為自己復(fù)仇,然后也落得一個痛苦絕望的下場。
為了他嗎?
為了他這樣的人,實在是劃不來。
裴淮止自嘲一般的扯起嘴角,眼中卻是悲涼至極。
“靜觀其變吧。”
——
薛玉蕘醒了。
薛行淵也是很吃驚,不知道那老郎中給她用了什么藥,只是熏了熏藥,又在胸口和手腕上扎了幾針,人將淤血吐了出來,隨即就醒了。
薛行淵趴在床前,握著妹妹的手,神色慌張擔(dān)憂,“玉蕘,怎么樣?”
“哥?”
薛玉蕘覺得眼皮沉重,她看了一眼外面,問道:“什么時辰了?”
“已經(jīng)是第二日了?!?/p>
“第二日?”薛玉蕘反應(yīng)過來后,蒼白的臉忽然笑了:“哥,你見不到太子殿下了。”
薛行淵眼底泛紅,他搖了搖頭,一只手撫摸著薛玉蕘的額頭,苦笑著:“哥哥不去見殿下了,玉蕘說的對,咱們一家人安安穩(wěn)穩(wěn)的在一起才是最好。”
他這一晚上想了很多很多,想到了娘臨終的遺言,想到娘讓自己照顧好弟弟妹妹。
他沒了爹沒了娘,他的弟弟妹妹也是。
他是唯一的長者,長兄如父,他卻只是想著那些情愛之事,甚至都沒有與弟弟妹妹好好吃過一頓飯。
還有阿梨......
他怎么會不知道,阿梨其實一點都不喜歡他。
從始至終,都是他在強求。
最終傷害了她,把她越推越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