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明明記得,林挽朝毀了容。“應勤王妃,方才你不是說,身為妻子就該多體諒丈夫,您大度,何必為了一個小妾這般惱怒?!睉谕蹂鷼獾脺喩眍澏?,她恨極了她這副淡漠又諷刺的表情,這種表情讓人覺得自己被羞辱了??擅髅鳎@些話都是她方才高高在上,說教給林挽朝聽的。"林挽朝,你好歹毒!"齊玉榮也緩緩上前,“歹毒?不知道是誰方才說多體諒多容忍,何必鬧得那么難堪。王妃,您看看,您讓應勤王都......顏面盡失了?!彼龂@了口氣,揚聲道:“大家還是趕快走吧,要不然都看到應勤王府這么丟人的事情,免得他又找我們麻煩。你說是吧,林尚書?”她話音還未落地,應勤王便怒不可遏的沖上前來,就要動手之時,一柄劍橫在了應勤王面前。是薛行淵。應勤王凝眉,危險的看向薛行淵?!把π袦Y,你是在護著林挽朝?”“是?!薄澳憧烧媸怯幸馑迹敵跏悄阆蛭艺埫?,娶那個李絮絮,如今又這么護著林挽朝,不覺得自己可笑么?”薛行淵卻依舊沒有收劍?!澳菚r是我愚不可及,但今時不同往日?!睉谕跣南麓笈?,"我警告你,別以為打了幾場勝仗就可以對本王無禮,我要你的命,輕而易舉!""是么?"薛行淵忽然將劍鋒往他脖頸間送了送,應勤王立即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,他咽了口唾沫。"林挽朝......你到底想怎么樣?"林挽朝笑著看他,"很簡單。"她看著他,目光從上往下,仿佛將他全身看透了一般,“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了。”她要的,就是他身敗名裂。林挽朝轉身的剎那,笑容便已經消失。她穿過人群,沒有回頭,任由紛亂嘈雜的人讓開一條路。一身梨黃色的長裙在花園里看起來格外顯眼,卻又不突兀。仿佛她天生就是這般與眾不同。齊玉榮在這一刻覺得,林挽朝說的不錯。梨花,在陰暗處才是真正生長的絢爛。出了應勤王府,林挽朝沒有上馬車,而是決定走一走。齊玉榮跟在她身后。林挽朝問:“你不乘車?”“你一個尚書都親自走回去,我一個小主事怎么敢坐在轎子里?”齊玉榮說話就是沾著幾分刻薄,林挽朝已經習慣了。“今日,多謝配合?!薄澳撬闶裁?,那個應勤王我早就看不慣了,一個混吃混喝的閑散王爺憑什么要心安理得的接受百姓供奉?”“你不怕他對付你爹?”“我爹?”齊玉榮沉重一笑:“他老人家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告老還鄉了,現在只是想等我把這條路走穩?!饼R玉榮倒也看得透?!褒R小姐,我想向你打聽一些事?!薄笆裁??”“你爹是三朝元老,有沒有聽說過,關于東海蓬萊國的事?”“蓬萊國......”齊玉榮隱隱覺得這個名字耳熟,似乎是年幼時聽人提起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