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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車搖晃著往裕都方向駛?cè)ァ?/p>
路途遙遠(yuǎn),又逢雨季,顛簸得厲害,林挽朝坐得腰酸腿疼,偏生某人還一副悠閑姿態(tài)的靠在軟墊上喝茶。
刑部的車就在后頭跟著。
李絮絮也是一夜未睡好,她知曉林挽朝就在前方那輛那車上。
只是車上的另一人,她去晚了一步,沒瞧清。
總之,她不信會是裴淮止。
她早就打聽過,這裴淮止于朝堂,是大權(quán)在握的權(quán)臣世子;于京都,是金尊玉貴的高嶺之花。
林挽朝怎么會結(jié)識到大理寺卿這樣的人?
她是一定要揪出這女人攀附的是哪家的權(quán)貴,再告知那人林挽朝究竟是如何的心機(jī)深重。
到時看還會不會有人保她!
——
車子猛的一晃,林挽朝被甩到了一側(cè),伸手扶住矮桌,可頭還是撞向了裴淮止的胸口。
裴淮止微蹙著眉頭,一雙幽黑的鳳目掃過林挽朝,然后合上扇子,抵在林挽朝的頭上,輕拂開她。
“大人恕罪,臣女并非有意......”
話還未說完,又是猛的一晃。
本就沒坐穩(wěn)的林挽朝這下徑直撞進(jìn)了裴淮止的身上,兩只手抓住了他的長袖。
等緩過勁兒,林挽朝抬起頭一看,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抓住了裴淮止的胳膊,正以十分曖昧的姿勢緊貼著他。
裴淮止垂眸,陰測測的瞧向林挽朝,緩緩開口:“松手。”
林挽朝訕訕皺眉,松開手,扶著桌案緩緩坐穩(wěn)。
裴淮止慢條斯理收回袖子,斜睨著她,眼角眉梢?guī)е纻洌滤俅螕溥^來。
林挽朝一滯,連忙低下頭解釋:“大人誤會,是車外顛簸的緣故。”
下一瞬,馬車就逐漸歸于平穩(wěn)。
車外的衛(wèi)荊傳來聲音。
“大人,到裕都了。”
林挽朝掀開簾子往外看,只見裕都城墻高聳巍峨,被高遠(yuǎn)的夕陽拉扯的模糊。
城內(nèi)人聲鼎沸,熱鬧繁華,街道寬廣,店鋪鱗次櫛比,叫賣聲此起彼伏。
“大人,裕都知府已經(jīng)派人來迎,在府里設(shè)宴,現(xiàn)在就去嗎?”
“不急。”他輕輕將扇子在掌心敲了幾下,嘴角噙著淡淡淺笑,對趕車的衛(wèi)荊道:“去源香樓。”
“啊?”衛(wèi)荊一愣,這大白天的......不太好吧?
但見大人不容置喙,衛(wèi)荊默默閉嘴,認(rèn)命的駕車往源香樓去。
“大人,源香樓可與案子有關(guān)?”
裴淮止閉著眼寐著,“無關(guān)。”
“那這是源香樓......”
“青樓。”
林挽朝微微睜大眼睛,意識到不對后天,便訕訕低頭。
“大人還真是性情中人。”
“你懂什么?”他笑起來,“源香樓的琉璃姑娘,彈得一手好琵琶。”
林挽朝低咳一聲,又問:“那臣女也要去嗎?”
裴淮止這時睜開眼,挑眉看著她,語調(diào)慵懶含笑,“你也有不敢去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