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這里,大飛又忍不住嘆氣:“之前也有受不住的要離開基地,總教官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就讓人滾了,后來那人想回來,在總教官門口跪了兩天兩夜,總教官連看都沒看一眼。現(xiàn)在總教官都已經(jīng)讓我把徽章送來了,就表示他態(tài)度已經(jīng)服軟了。他知道錯了,您勸勸倪歡姐讓她發(fā)發(fā)脾氣就算了,該回來了。”
畢竟總教官都已經(jīng)親自把臺階搭好了。
而且倪歡從小就在基地訓(xùn)練,離開基地她能去哪兒?
但這句話大飛沒敢說出口。
寧展顏看了眼正從衛(wèi)生間出來的倪歡,清清冷冷的短發(fā)女人,利落干脆。
光看外形氣質(zhì),倪歡甚至強悍的不像個女人。
但無論強弱,在感情上面,所有女人好像都一個樣,一個傻樣……
寧展顏嘲弄地撩了撩唇角,不知道是笑倪歡,還是她自己。
這次圍剿行動規(guī)模很大,相對死傷人數(shù)也不會少。
軍方和基地總部都安排了人手去基地暫時落腳點,其中大部分是軍醫(yī)和護士,以便即使救治受傷的兄弟。
倪歡雖然和沈霆驍鬧掰了,但她在基地待了這么多年,里面不少都是同生共死的弟兄,她之所以答應(yīng)寧展顏陪她一塊留下,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放心不下基地的兄弟。
等到日落時分,倪歡和寧展顏一塊跟著大飛回了基地。
倪歡開車跟顧塵修有得一拼,又快又野,一路風(fēng)馳電掣。
等趕到基地,那邊已經(jīng)變了光景。
門口的守衛(wèi)已經(jīng)換成了樽南和樽南軍方的人,大飛亮出證件,倪歡也不得不戴上了徽章。寧展顏跟在他們身后走進去,被眼前的場景驚住了。
戰(zhàn)爭殘忍無比。
不少缺胳膊斷腿的傷員被擔(dān)架抬著從她身旁匆匆掠過,空氣里彌漫著腥濃的血腥味,這里面有些面孔是她眼熟的。
幾天前,他們都還是生龍活虎,英姿勃發(fā)的少年郎……
倪歡眼圈隱隱泛紅,哪里看得下去,早已經(jīng)挽起袖子幫著照顧傷員。
寧展顏隨手抓住一個醫(yī)生打扮的人,用英文問他:“請問喬先生在哪里?”
那人打量了寧展顏幾眼,朝身后一個方向指了指。
寧展顏拔腿小跑著趕去。
那是基地后方的空地,平時用來停滯直升機,也是零時的起飛臺。
如今那里空蕩蕩地只停著一架私人飛機。
客艙內(nèi),只有一個男人,襯衣血染,雙目微闔,刀削般英挺的面容泛著蒼白。
喬蒼聽見身后艙門打開的聲音,只以為是徐熠和醫(yī)生進來了。
他沒回頭,扯開襯衣紐扣,一口磁性純正的英文淡淡道:“加大嗎啡的劑量陣痛,先處理傷口,再替我注射一點興奮劑,我還有事要辦。”
身后沒有人回答。
只有腳步聲,很輕,輕得像羽毛落地,卻觸動了他某根神經(jīng)。
喬蒼突然意識到什么,猛地睜開眼睛,回過頭,看清身后的人,原本清癯冷淡的面容頓時染了暗色。
他微微皺眉:“誰讓你回來的?”
寧展顏沒吭聲,目光落在喬蒼袒露的上半身上。
果然如她所想,衣服下面?zhèn)劾劾郏饽:仞ぴ谝r衣上,撕下衣服都像扒了層皮。
寧展顏咬牙切齒:“我來看看你死了沒有!”